段修泽在树下去牵江望舒的手,被江望舒拍开段修泽也不坚持,自己两只手握到了一块儿,安静了。
江望舒瞥了他一眼,仅仅是看他的侧脸,就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冷冽咧的,连安静都透着一股孤寂感。
江望舒生出了几分于心不忍,他主动伸出手,握住了段修泽的手掌。
段修泽手指动了动,没有看江望舒,但手反握住了江望舒,手指轻轻地捏了捏江望舒的手心,唇角上翘,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江望舒总觉得段修泽是故意的,但是,就算是故意的又能怎样?
第一缕晨光洒落在两人身上,紧接着,太阳的轮廓逐渐显现,天边浮现一缕缕金光,将白云染成一片淡淡的金色。
这样壮美的景色,其实每天都会发生,但江望舒第一次觉得日出原来这么美。
段修泽松开江望舒的手,拿起旁边的摄像机,对着日出拍照。
拍完好几张,又转过头来,对着江望舒拍。
江望舒面对镜头有些紧张,段修泽从摄像机后面探出头来看他,“江望舒,你很少拍照吗?”
江望舒抿了抿唇,说:“不行么?”
江望舒除了证件照、一寸照、毕业照,几乎没有个人的生活照。
段修泽笑了起来,说:“以后我给你拍。”
“你什么样子,我都给你拍下来。”
江望舒一顿,即使段修泽未挑明,他也知道这其中的含义,这种时候,江望舒脑子里想了许多,然而面上不过过去了几秒,他说:“不用,我不喜欢拍照。”
段修泽看着他,将脸缩回了相机之后,按下快门,给江望舒抓拍了几张后将相机给江望舒,“你看看。”
江望舒接过看了一眼,相机之中的他,眉眼低垂,睫毛浓黑,在晨光之中落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皮肤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呈现出温暖的、静谧的色泽,嘴唇饱满红润,又微微张开,恰是他说完话的那一瞬间。
第二张便是江望舒抬起眼看向镜头,眸子因为迎着晨光而显出浅淡的、像是琥珀一般漂亮的光泽,无可挑剔的五官,毫无瑕疵的皮肤,连毛孔都看不见,那双唇反倒微微抿起,却也呈现出饱满的柔和感。
段修泽意外得抓拍得很好,光和影的运用都恰到好处,这让江望舒有些惊讶,问:“你学过?”
段修泽弯起唇角,说:“这个很容易,一天看书速成。”
江望舒低头看着照片没有说话,段修泽说:“我拍的怎么样?不好看么?”
江望舒说:“好看。”
唯恐说这个话显得他自恋,江望舒还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是照片好看。”
段修泽低笑道:“人更好看。”
江望舒抬起眼瞥了他一眼,心想,油嘴滑舌。
江望舒将相机还给他,段修泽说:“回去吧。”
两人在外面度过了一个暑假,即使回学校,也未曾让人觉得他们俩的关系有什么变化,他们依然会拌嘴,但程度显然缓和了许多。
只是有一点,他们都没有挑破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江望舒不问,是觉得没有必要,他不需要段修泽给他什么承诺,也很清楚,就算有这段关系,大概也是不长久的,因此有一天过一天。
至于段修泽为何不提,江望舒也想过,但没有深想,否则会显得他有些蠢,段修泽不说,他也该庆幸的。
这样的想法持续了很久,直到毕业,两人都未曾挑破关系。
江望舒跟段修泽聊天变得频繁,会出去过夜,会拥抱,会接吻,但也是纯盖被子聊天,除了最后一步,好像什么都做了。
像是在谈恋爱,但两人都不提,并没有正式的恋爱关系。
这样留有余地的关系,江望舒因为一开始就觉得无法长久,所以始终保留三分冷静。
段修泽也同样如此,因此谁都没看出他们俩之间有什么猫腻。
若是之前段修泽那个性子,顾头不顾腚,张扬至极,恐怕不会像现在这样瞒得这样好。
这一年,段修泽转移走了所有财产,连名下的房产都脱手完了,才怂恿了江望舒跟他私奔。
也是这个时候江望舒才知道这人并非玩玩,而是认真的。
江望舒承认那一刻自己那三分冷静顷刻间烟消云散,也变得不理智,不愿去想后果,咬咬牙答应了————理智点的话,都能想到他们俩根本是没有结果的,就算私奔,也不过是图一时之快。
私奔有什么用呢,在段家那个庞然大物面前,他们不过是螳臂挡车而已。
江望舒从回忆之中抽离,没有继续想。
时间推移,没多久,天气越来越冷。
段修泽身体不舒服,这天便请假没去公司。
段珑放下工作来看他,一摸他额头,说:“发烧了,你出去了?”
段家财大气粗,暖气是一天24小时开着的,而且段修泽还年轻,身体也好,不至于病倒在床上起不来。
段修泽矢口否认,说:“我能去哪儿。”
段珑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审视,过了一会儿,说:“先吃药。”
段修泽吃了退烧药,段珑说:“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公司。”
段修泽想起有一段时间没看见阎惊墨了,便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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