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睿眼疾手快拉着淮素就躲到一旁的转角处,动静虽然有些大,不过明紫正伤心着,根本没有发现二人。
等了一会,也不见汤寿来追,淮素悄悄打开全景图,看了一眼汤寿,他神色阴晴不定,却并没有去追明紫的意思。
“无论如何也是夫妻。”穆清睿不赞同的皱了皱眉。
淮素呵呵笑了笑:“与我们无关,走吧。”
“我去见一见他吧。”穆清睿说道:“汤家急着找我也不知道想做什么。”本来他不太想和汤寿有什么交流,不过他预感如果不去见汤寿一面,汤寿还是会继续纠缠,不如尽早解决。
淮素点点头,正准备说她先行离开,就听到不远处又传来明紫的尖叫声:“你也来看我的笑话?!”以及穆清妙莫名其妙的声音:“什么笑话?我才来。”
“我去接妙儿吧……”淮素无奈。
“别直接过去,以免被她发现我们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也是。淮素点点头:“那我换一个地方。”
穆清睿去见汤寿,而淮素则绕了个小圈,走到另外一边,穆清妙已经甩脱了明紫,依旧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看到淮素,穆清妙快手快脚的走过来,一脸晦气的表情:“那个明紫什么情况!”
淮素悄悄把偷听到的事和穆清妙说了。
穆清妙翻了翻白眼:“莫名其妙!”
淮素看了一眼地图,发现这么一会功夫穆清睿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谈了什么。
不过淮素也不急,回去问穆清睿就是。
“我们也走吧。”淮素抬头看了一眼那塔楼,上面已经有人出现,给梁家的小厮丫鬟指路把迷路在梅园里的人一个一个的请出去了。
不用旁人引领,淮素和穆清妙就出了门,宴席上已经坐了不少人,淮素和穆清妙被侍女引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虽然不想再关注明紫,不过运气十分不好的是,淮素进宴席的时候正好路过,明紫坐在宴席的最外围。
她有些萎靡,脸上敷了厚厚的妆,用以掩盖红肿的双目,对身旁与她交谈女子置若罔闻,无意中看见熟悉的正红色绣宝相花纹样的褙子,仿佛触动了什么机关一般,猛地抬起头来。
淮素径直穿过明紫桌旁,对于明紫怨怼的眼神就当没感觉到。
“你说……她是会找你麻烦,还是找我麻烦?”穆清妙也是被敌视的对象,不过她就更不在意了,反而饶有兴趣的和淮素打赌。
“这有什么好玩的。”淮素瞪穆清妙。
穆清妙嘿嘿一乐:“参加宴会很无聊啊。”
“坚持一下,快结束了。你要不适应,就装淑女!”未婚的淑女可以不说话,只要低头装害羞就行!
装淑女更累好吧!穆清妙翻白眼。
终于憋到即将宵禁,酒席也即将结束,淮素与穆清妙二人在董夫人的陪同下等来了穆家的马车。
“以后有时间再来玩。”董夫人客套挽留了两句,就将人送进了马车。
穆清睿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好大的酒气!”淮素捂着鼻尖:“不是说少喝些吗?”
“遇到旧友,有些放纵。”
穆清睿嘴角挂着惬意的笑,他没告诉淮素的是,他确实是遇到旧友了,不过喝这么多却是为了灌醉汤寿。
因为即将开宴,汤寿与穆清睿几乎是前后脚进的宴会厅。
这二人一直都是年轻人中一文一武的领头羊一样的人物,众人对这二人到底谁强谁弱早就很好奇了,只是穆清睿极少回京,就算回京也因为各种琐事或是守孝等理由出不得门。
如今总算有机会看二人同台,不免有好事之人撺掇二人比试一番。
恰巧穆清睿那位旧友十分看不上汤寿,他知道穆清睿不是那种只知道看兵书打仗的粗人,就提议行令,还用言语挤兑汤寿“都是男人,当然要大碗喝酒;你一个堂堂进士及第,行令已经是偏袒你了,总不能还要像个娘们一样用小酒盅吧?”
汤寿本不是受不得激的性子,只是他和穆清睿的妻子都是明毅的女儿,可一个端庄大气不卑不亢,一个却十分小家子气——明明小时候淮素才是那个内敛羞涩孩子气,事事被明紫比下去;明紫却是明艳外向的,怎么过了几年,就都变了呢?
更何况淮素曾经差点就是他的妻子了……
汤寿脑子一热,也确实没觉得穆清睿能有多少文化,卷着袖子就要和穆清睿比一比。
比起汤寿这样从小四书五经读着,严师益友教着的书香门第,穆清睿的文采可能是要比他略差一些,不过行令也不止是比拼文采,为了助兴,也有不少其他项目。为了和汤寿、穆清睿这样的俊杰别一别苗头,又不少年轻文士也要来掺一脚。
招呼永安伯府的小厮拿来一个长柄汤匙和一只盘子,将汤匙置于盘中心,让几人依次转动汤匙,汤匙指向谁,便要按照规则续令,续不上便要罚酒。
其他人转动汤匙的时候没办法把握最终方向,可穆清睿自幼习武,手极稳,除开先前两回没经验略有偏移,之后转动汤匙十回有八回是指向汤寿的。
汤寿文采再好,也架不住这么明目张胆的针对,倒也有看不上穆清睿武将身份想要帮一帮汤寿的,可他们又没有穆清睿手稳,就算汤匙指向了穆清睿,他也不怕,他肚子里的墨水可也不少,偶尔一两句没接上,一碗白酒下肚他什么事没有,汤寿差点没喝趴桌底去。
最终穆清睿大获全胜,把这群文人全喝趴下了。
不管汤寿和明紫最后说的那席话是为了气明紫故意所说,还是真的后悔了,穆清睿都不打算饶过他,既然当初为了自己的仕途抛弃淮素,现在哪来的脸觊觎别人的妻子?
淮素不知道男宾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穆清睿颇有些兴致高昂的样子,也不管还没回家了,直接问穆清睿:“汤寿找你什么事?”
“他汤家当初为了骆王搜罗了不少人的把柄,如今骆王之事让汤家成功逃脱,却也没有了以往的权势,那些知道他搜集了自家把柄的人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若汤至还是那位中书省左丞相,有这些把柄还没什么,可汤家现在只有汤寿这位中书舍人——哦不对,汤寿现在是正五品工部营缮清吏司员外郎了。
只是中书舍人虽然是七品,可中书省任职,主职是为皇帝草拟奏章,可以近距离参与政务,职务不高却极为重要且清贵;而工部营缮清吏司员外郎说起来是正五品,但其实就是个修房子的,非常忙碌,却没什么油水,更没什么权力,汤寿这回是属于明升暗降了。
本就被打压,周围还有人虎视眈眈,就算是汤寿,他也有些吃不消了,为此他希望用汤家此前收集的一些把柄,尤其是想向穆家伸手的那些人的把柄来换取一个外任的机会。
“他就这么直白的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淮素很好奇,直接暴露自己的底牌,汤寿是不知道怎么谈生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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