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服下了几枚灵丹,发现昨夜的伤口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她正与陆方方坐在角落中打坐修炼,便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落在了她的身上。
顾言音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而后便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那双眸子宛若寒潭一般,深邃而冰冷。
是傅肆。
他换了一身黑色的衣物,更显得神高腿长,此时被几名弟子众星捧月地簇拥在中间,极为显眼。
傅肆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在看到她看过去之后,傅肆方才冷笑一声收回了目光,向着八大宗门长老所在的方向走去。
“……”神经病?
顾言音撇了撇嘴,只觉得他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人群中的顾言安自然也看到了被众人簇拥着的傅肆,她眼睛一亮,看了一圈发现顾言音仍呆呆地坐在角落里,没有上去纠缠傅肆,心里一喜,算她识趣!
她忙站起身,脚步轻轻地追了过去。
傅肆到了八大宗门长老所在地地方后,发现他们还在商量着昨夜的事,据他们所说,昨夜的事的确有些蹊跷,据说那妖王一直沉睡在此处,后来察觉到有异宝的气息降临,方才醒来。
结果他才寻到那带着异宝的女修,还未来得及动手,便被一个额间生着双角的男修给逼退,并警告他不许再打那女人的主意。
那妖王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受过这等气,然而他与那男修斗法间,发现那男修修为极为深不可测,他甚至摸不透他的底,他虽然想要那异宝,然而也不想惹上其他的麻烦,只能先行离去。
傅肆可以肯定,那妖王口中的男修便是他昨夜遇到的那个黑衣男人,傅肆指尖落在了腰间的长剑上,眸色渐暗。
他到底是谁?那个身怀异宝的女修又是谁?
傅肆坐在树上,嘴里叼着根树枝,一条腿曲起,另一条大长腿随意地耷拉着,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落在了他的面上,明明灭灭间,越发的俊美不凡。
顾言安一来,便看到了他这番慵懒却带着丝难得的少年气的模样,心里一动,脸上不由得爬上了一层红晕。
平日里的傅肆总是冰冷的,她已经习惯了他面无表情不爱搭理人的模样,骤然看到他这副模样,只觉得越发稀奇,他今日心情很好吗?
……是因为见到她了吗?
顾言安走到树下,双手背在身后,俏皮地踮起脚尖抬起了头,露出了她所知晓的,傅肆最喜欢的笑容。
傅肆早就听到了树下的脚步声,他却没有说话,依旧维持着闭目沉思的模样,又矜持了半盏茶的功夫,他方才低下了头,凉凉道,“还敢过来,以后还胡闹吗?”
他的话却在看清树下的那个人的瞬间,全部咽回了腹中,傅肆收起了方才那副懒散的模样。
“……什么?”顾言安有些茫然,她有胡闹吗?她哪里惹到他了吗?
顾言安眼眶微微泛红,有些束手无措地问道,“傅大哥……我是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吗?”
傅肆扔掉口中的树枝,淡淡道,“没有。”
顾言安睁着一双鹿眼有些无措地看向他,傅肆眉头微蹙,“你别多想,认错人了。”
顾言安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看傅肆心情又好像不太好模样,她又有些不知该不该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傅大哥,昨夜你没受伤吧?”
“没事。”
顾言安闻言,点了点头,方才露出了个笑容,甜甜道,“那我就放心了。”
眼见傅肆心情不好不想多说的模样,顾言安摆了摆手,识趣道,“那我先走了,傅大哥有事你可以来找我!”
傅肆看着顾言安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些烦躁,他又坐回了树上,目光落在了那群弟子所在的方向,眸色暗沉,薄唇紧抿。
他因为傅家的事,先前已经许久未曾见过顾言音了。
在加上前几次一见面便会争吵,他们几乎没什么说话的机会。
在回到傅家后,看着父亲抱着母亲牌位无助痛哭的时候,他想到了顾言音。
以往的顾言音在与他争吵之后,总会在第一时间找到他,用那双灿若星辰的杏眼静静地看着他,像只被人抛弃了的小奶狗一样,每当那时,纵然他有天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
昨夜他俩虽然又险些吵起来,然而看到最后顾言音还是舍不得离开的,他也算勉强消了火气。
方才他已经给了她那般明显的暗示,这会儿她也该过来了吧。
傅肆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只发簪捏在了手中,那簪子又白玉所制,造型简单却很精致,在末端缀着一丛白色的软乎乎的绒毛,在他的手中看起来只有小小的一个,可怜又可爱,他当时看到这簪子的第一眼,便觉得这簪子肯定很适合她。
她见到这簪子肯定会很高兴吧?
傅肆长腿晃悠了两下,目光死死地看向弟子所在地方向。
一盏茶的功夫后,傅肆沉着脸收起了簪子,有些疑惑,莫非是他暗示的还不够明显?
顾言音为什么还不过来?
还是她担心他还在生气,不敢过来?
真是个胆小鬼。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傅肆站起身,脸色很是冷淡。
她若是现在过来,他就勉强放她一马,不与她计较了。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傅肆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破尘长老远远的,便看着傅肆坐在树上脸色难看地生着闷气,他见怪不怪地直接从树下走过去,只当没看到。
反正这小子三天两头生气。
……
一个时辰后,傅肆拧着眉头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向了那群弟子所在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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