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来同她说,前段时间看见沉珏和姜见月在府中有亲密之举。
“夫人,我本以为少夫人和二公子是叔嫂,少夫人关心二公子也正常。可最近却越发觉得奇怪,少夫人从库房取走了一些针线说要做荷包,我本奇怪少夫人不善女红,这么多年也不曾见她在账目上支取过针线锦缎,因此格外留意。谁知不过几日后,就在二公子的身上发现了同锦缎做的荷包。”
王求章记得那荷包,沉珏向来不会佩戴这些累赘的东西,因此他接连几日带着她也颇为奇怪,本以为是他自己最近在着装上讲究,谁想到……
她立刻让人把沉珏叫了回来。
“珏儿,把你身上的荷包,给娘看看。”
沉珏不明所以,但见王求章的神色与突然把他从外头叫回来的举动意识到不对劲。
“一个荷包而已,母亲把我专叫回来就为了这个?我正有事,母亲若想要这样的荷包,我从外头给你买些回来便是。”
王求章听着,心已凉了一片,何曾见沉珏如此伶牙俐齿过。
“快拿过来。”她忍住泪,生平第一次疾言厉色。
沉珏见她执意要拿,不欲给她,要往外走。但王求章早吩咐了仆妇在门口守着,此刻全出来拦着他。
几个人皆动手要夺荷包,但沉珏铁了心不给,仗着个高,倒也没让她们轻易得逞。
王求章受不住这闹剧,走过来:“沉珏!你以为我是平白无故要查你的东西?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去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在母亲门前与嬷嬷们争执,成何体统。你可还当我是你母亲?”
沉珏一懵,看见王求章眼眶里的泪水,生平第一次,母亲为他而不是为大哥流泪。
母亲知道他和姜见月的事了?母亲如何会知道?
沉珏其实不担心这个荷包被母亲拿去,荷包虽是姜见月给的,却是她让人在外头随手买的,平平无奇。但你不可能指望姜见月亲手为人做荷包,因此沉珏也喜滋滋地一直带着。
王求章劈手过去夺了荷包,见针脚粗糙不似绣娘做的精致,更认定是姜见月做的,拆开细细翻看。
“母亲您这是……”
沉珏话被打断。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王求章尖锐的声音仿佛可以穿透万物,沉珏在她这样的尖叫下仿若失聪一般呆立着。
“这是什么!”
荷包里子被怼到沉珏面前,上面赫然绣着两个字——“见月”。
一旁的赵易低着头,眼中的狠厉有如实质,似昨日鸟在他怀中流下的鲜血一样,不断滴落。
他每次去姜见月处,都有在观察,因此注意到这荷包前日出现在姜见月处后日就出现在沉珏身上。
姜见月其实没有去拿针线,但不妨碍他做出一番合理的猜测。
他果然是对的。
少夫人变坏了,他正在帮她、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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