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走得近了,秦纾才看清眼前来看望御誊的人是谁,她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冷冷地开口道,“你走吧,这里不欢迎霍家的人。”
秦纾见惯了商场上为了一个合同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今天还是头一回觉得那些人通通算不得什么,眼前的这个人才是伪装在翩翩公子皮囊下真正的小人。
霍承桉没理会秦纾的逐客令,弯身把手里一整束黑色包装的白菊放在地上,淡然出声,“你忘了,这里躺着的,也是霍家的人。”
“霍家的人?你也是真敢说,你父亲和母亲有把他的名字写进霍家的族谱吗?就凭你,也想惺惺作态妄图博得一个好名声?”秦纾捏紧怀里的洋桔梗,差点绷不住扬起手来给他一巴掌。
“就算他死了,他的血液里流的也是霍家的基因,即使他没死,你若是和他结婚,媒体报道的一定是霍家与秦家交好,可不是什么姓御。”
霍承桉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纾,对她的控诉置之不理。
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山下传来脚步声,是德伊,身后是几名穿着便装的警察,在霍承桉面前出示证件,“霍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吧,现在怀疑你母亲参与了一场谋杀案。”
“有什么事情我不便出面,我需要联系我的律师。”霍承桉并不担心。
为首的警官嗤笑一声含糊过去,“霍先生,你知道也是例行公事,还请不要让我们下面的人为难,如果您母亲对此事并不知情,自然会放你离开。”
霍承桉被带走之后,德伊上前扶住情绪波动的秦纾,“秦小姐,我们少爷让我告诉你……”
德伊再次看着秦纾不太好的脸色,征求她的同意,“您还好吗?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我怕您情绪激动,对身体不好。”
“没事,你说吧。”
“御先生目前还在治疗当中,因为事出突然,我们少爷怀疑对方是有备而来,所以没有及时告知您,暗暗查了半个月,才有点眉目,接下来的事情您也看到了。”
“他在哪里?他还好吗?”秦纾表现的超乎寻常人的淡定。
“还在罗切斯特等待后续治疗,少爷和沉小姐都在那里,她让我转告你,会帮你照顾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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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纾知道御誊在害怕什么,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一定会被卷入霍家无谓的争端中,华思言作为背后操纵绑架案的主犯,最近就快要开庭了,等待她的只有判决,而结果会给御誊最公平的说法。
“就算我不在霍家的户口上,还是会这样,有些事情我们决定不了,但孩子的事情,我们还是可以决定的。”
御誊眉头皱的很深,从那场无妄之灾中脱身,实属是他的幸运,全都有赖于扶宴对此事的快速反应,可是幸运,是需要天分的,不是每一次都可以像现在这样活生生的坐在这里。
华思言入狱,霍家也不会倒,而谋杀未遂并不会判处死刑,以霍家的势力,在北城运转,不是没有回寰的余地,她只是借刀杀人,持枪的人不是她,提供枪支的人也不是她。
“我已经和扶宴谈过了,他说,可以把孩子放在他的名下,等沉年毕业,他们就会注册结婚,到时候霍家也不会知道。”
秦纾哭着抱得更紧,失而复得后的心情只有她一个人经历过,不是她非要留下这个孩子,其实是御誊,更喜欢孩子。
她想让他的生命里出现第二个陪伴他的人,弥补他童年所有的遭遇。
御誊右手抚摸上她还没有显怀的肚子,眼尾处是红痕,他的吻又急又狠,直到舌根都被吮吸得发麻,他才放开她,指腹擦过她殷红的唇,额头相抵,哑着嗓音答应她,“好。”
“叫御沣,好吗?”
“沣”同“逢”,重逢的逢。
在失去他的那些日子,她就想着——
有一天,总有一天。
她与他会再次相逢。
——微博@清尔柒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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