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逐看了眼安静的楼道,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从兜里掏出一张卡,“这里面有十万块,是给温叔的养老金,以后你别来找我了。”
温溪很小的时候就和李逐认识,她爸爸一直在李逐家的汽修厂工作,李逐把汽修厂转让后,温父年龄太大,很难再找到工作。温溪家就失去了经济来源,这是这段时间她辍学的主要原因。
温溪喜欢上李逐是很自然而然的一件事,在她有喜欢这个意识的时候,身边最优秀的男生就是李逐。她看不上幼稚又躁动的同龄异性,李逐刚好符合她对恋爱的幻想。
而且她和李逐的生长环境重合,她觉得她和那些喜欢李逐外表的女孩子不同,她懂得李逐的世界。
在此之前,出现过不少想要靠近李逐的女生,但每次李逐都不会给她们机会,有的人连话都跟他说不上一句。
长久以来的旁观,温溪比李逐更清楚他这次对舒愉是多么的不同。她看着李逐头也不回地走上楼梯,消失在拐角处,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月亮静静地照着她面前的路,她走过去,风吹的头顶树叶莎莎作响,她想起很久之前,心动的声音。有些人能不能同行,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
*
楼道里的墙壁斑驳,露出大块大块的灰色墙皮,在白色的楼道灯底下死气沉沉的。李逐靠着一节楼梯扶手,清了清嗓子,头顶的声控灯大亮,“出来吧。”
舒愉从电梯和楼道间的槅门里出来,李逐笑着:“还以为你走了呢。”
他这笑声透着股懒劲,让音色更加清朗,舒愉听得心猛烈一跳,脸也红,“我又不是等你的。”
“可是我是等你的。”
他在楼下是等她回来。
舒愉脸红的更厉害了,也不愿意看他,抬脚踩上楼梯就要跑。双手藏在口袋里,脚步迈的笨拙,李逐一步就能追上她叁步,他看出来舒愉的不对劲,目光停顿一瞬,拉住她的手臂,“你手怎么了?”
这不是舒愉被他第一次触碰到手,只不过以往都是下意识反应,并没有任何意义。
舒愉的手在他掌心里摊开。他的手指沿着那道伤口抚摸,很轻的力气,像是怕弄疼她。
两人隔着几阶楼梯,舒愉只能看到他整齐的发尾和脑袋上的发旋。
他应该会惊讶吧?会害怕她吗?
细细麻麻的痒像过电一样从手背上扩散,似乎是融进血液里流淌到四肢百骸,舒愉浑身像是被他抚摸的动作上了锁,整个人都不自在,她小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不疼吗?”
那股迟钝的痛被他温柔的语气又勾引了出来,他揉了揉她的手心,目光专注,他低下头,轻轻吹气,哄小孩一样。
舒愉突然很想哭。
有些伤口,她自己都觉得难看与不耻。
他却看得认真又温柔,这让她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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