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她三十六岁那年生下第八个孩子没多久,便因吐蕃入侵急着进宫与皇兄商议守边之策,」朱臻晴放下手紧紧贴在顏济桓胸前轻吐一声叹息,「柳潭担心她身体极力阻止,公主却坚持兄长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并质问駙马难道你没有哥哥吗?」
「柳潭最后一定会妥协。」他完全可以瞭解对方的想法。
「嗯。」她泪光闪现的点点头,「从宫中回家后的第二天,產后失调又劳心劳神的和政公主便与世长辞了。」
已料想到会是如此的顏济桓只觉喉头一阵哽咽,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话来。
「你也是駙马,」朱臻晴盯着他问道:「你可以告诉我柳潭在心里会不会怨恨妻子吗?」在江山社稷面前和政拋弃了他们的小家,背弃了夫妻之间的山盟海誓,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我不准你死。」他红着双眼用坚决的语气对她说:「我不会有机会怨恨你,因为你不会死。」
「和政曾经对柳潭说生死不过先后而已,如果我先死,你能时常想起我活着时讲过的那些话便是最好的怀念。如果你先死,我一定常常为你扫墓侍奉你的在天之灵。」
「不要再说他们了,」顏济桓收紧双臂牢牢搂住她低声恳求,「我们是我们,你必须活着,我不能失去你。」他们成亲还不满一年,绝不是可以看透人生轻易道别的时候。
「我会好好活下去,」虚弱的她缓缓闭上眼睛贴心安慰,「等我度过了这一劫就重生了,以后,我不再做公主,只做顏家的七少夫人。」
「对,对,」他压抑着巨大的忧虑给了妻子一个鼓励的笑容,「待你在登州调养好了我们就回家,以后望园里没有公主寝楼,你要每晚都睡在我枕边与我同眠共食。」他要用最具体的画面唤起她的期待和勇气。
这招很奏效,已经很累的朱臻晴又微笑着睁开了双眸,「我们也会像兄嫂们那般幸福恩爱对吗?」
「当然,」顏济桓回以相似的笑顏许诺道:「我还会效仿各位兄长那样对爱妻唯命是从,只要你不离开我,其他任何事我都听你的。」
她笑着流出了眼泪,「四嫂曾告诉我顏家的男人都很好很好。」果真半点不假。
「因为我们都有幸遇到了值得的人。」所以更懂珍惜与呵护。
「我真的要求你什么都可以吗?」现在她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做。
「你说。」
「我要去潘宅养病。」
顏济桓眉头再度打结,「为何?」
「因为这是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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