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了口血肉。呕出来,咽不下去,吐在身上,一泼酸水。
然后优柔躺落地。
头一次没有笑。看着天顶。
我问了他一个问题。
“我是什么,很烂的东西吗。”
很久,没答复,他默不作声,只是呼吸促了促。
“我喜欢罗缚,就是她的狗吗。”
“随便来个人,打着她名号,就能呼之即来唤之即去吗。”
我可真不喜欢……这些个人啊。
堂而皇之站着,在她身旁,用着她名号,替着她宣告。
好像谁都比我有资格和她在一起。
那我呢。
我算个什么呢。
“叫罗缚来见我。”
“或者永远别见我。”
“她自己选。”
我斜着眼笑罗兰。他站正,也朝我笑。
我将指头摩挲在地上,就着血打圈。
一圈。一圈。连着身上刺刺麻麻的疼。
腥气,酸臭,铁锈,潮水。
腐烂。
人烂的时候,起初不会觉得自己烂了。只觉得疼。
疼着,忍过去,忍得以为好了,都好了,哪哪都好了。
直到有一天。
就那么,几乎可以算作晴朗清明的那天。
人看着山。看着一片青青又绿绿。
忽然就明白。
烂了。
早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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