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带家嘉去找兽医开健康证明回来的那天下午,她收到了很多年没有联系的老同学的消息。
方西晴来找她,问她:“嘉怡,裴嘉洛是你哥哥吧?”
她将航空箱换了只手提,回消息:“对。”
“恭喜啊,我们要成为一家人了!”
嘉怡懵了很久,才猜到一个可能性:“方时雨是你姐姐?”
“是啊,你还不知道?”
嘉怡对京城的家族圈子的确是不太了解,哪怕方西晴是姓方,她也联系不到方氏药业上去。
方西晴又道:“嘉怡,我问个有点冒犯的问题啊。”
嘉怡:“什么?”
“你哥哥……在外面有没有什么情人?”
她本想回“我不知道”,可一天就二十四小时,除去睡觉那几个小时,裴嘉洛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工作,在这点上,她还是完全相信他。
她说:“没有。”
又反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我姐姐有一个长跑十年的男友,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今年是要结婚的,但是男方去年车祸,昏迷至今,直白点说就是成为植物人了,我姐姐放不下他,她现在订婚完完全全是迫于家族的压力,我想这件事你哥哥也应该清楚,但是他的真实感受是什么样的?他真的不介意和我姐姐只是形婚吗?而且……我冒昧问一下,你哥哥没有什么隐疾吧?”
她发的话太长了,嘉怡看了两三遍也缓缓理解她话里的信息量,心里简直是一片洪流哗啦淌过,冲得她脑袋都发晕了。
裴嘉洛疯了?
不疯的人会去跟人形婚?
她打字时候,手都在抖。
打了半天,没打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索性刷掉聊天界面,点开通讯录打通了裴嘉洛的电话。
加拿大的下午三点,是国内的早上七点,往常这个时间点裴嘉洛应该还没起,但今天他接通电话却很快,电话那头,他明显才醒过来还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嘉怡,怎么了?”
“裴嘉洛,你……”
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根本还没准备好措辞,应该怎么问。
话说得太直,她怕被误解为拈酸吃醋。
话说得委婉,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委婉。
她深吸口气,控制慌乱的心绪,尽量语气平和道:“你知道你的订婚对象有恋人吗?”
裴嘉洛有点诧异,问她:“谁告诉你的?”
“你也知道,是吗?”
他“嗯”了一声。
她假装的冷静还是破了功,简直语无伦次起来,“裴嘉洛,婚姻不是玩笑,你怎么能这么无所谓?你难道就打算这样跟一个陌生的人,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过一辈子?”
“嘉怡。”他的声音沉而理性,他说,“除了你以外,其他人我都无所谓。”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她终于质问出了这句话。
“虽然剧情有点老套,”他哀戚地笑了一声,“嘉怡,奶奶身体不行了,你知道的,可能就是这个月或者下个月的事情,看到我订婚了,她多少放心了。”
她紧紧地攥着箱子,重重的猫和航空箱坠得她胳膊发疼。
他明明清楚。
他明知道是火坑。
说什么除了她之外,都无所谓。
假装深情。
这个骗子。
大骗子。
一边说着爱她,一边和别的女人订婚。
这就是他的爱?
说到底在他心里,祖母的分量比她要重,他宁愿赔上一生去做一场戏,也不……
不什么?
她哆嗦着,愤怒使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到电话那边的忙音,裴嘉洛脸上无奈的表情逐渐收敛,他微微眯起了眼眸,食指摩挲着手机背壳,就像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
还有两天。
不要让我失望啊。
嘉怡。
——
今天有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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