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不容缓,我们的灵体回归作战计画(何暮凡说那名字烂透了)没意外将在三天后实行,好心的狐狸眼贡献出清明连假其中一天陪我回台北,如果成功回到身体,我必定重礼答谢。
「免了,你赶快回去让我清静些,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他猛翻白眼,已经迫不急待想把我送回家。
我们徵得奶奶同意后,便开始着手讨论打电话给我妈的部分。
先来介绍一下家母;
张育菁,42岁,北部顶尖正大联合会计事务所的高级主管,做事一板一眼不容许部下出错,平时不苟言笑只有一号表情,耍狠起来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全会议室员工吓到漏尿,以上,都是她在外竖立的形象;对我而言,妈就是个下班几乎一丝不掛仅穿条内衣内裤,瘫软在沙发,边喝酒边看偶像剧傻笑的随便女人;我们无话不谈,更从来没吵过架,在相处上比起母女更像是对姊妹。
经过漫长模拟演练后,何暮凡终于拨出电话,他按下了扩音键,我们屏息以待,静默的和式房内充斥着待接声。
嘟嘟嘟……
「喂,您好。」
电话通了!妈妈熟悉的官腔语调传入耳里,我顿时一阵鼻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时隔几周再度听见她的声音,令人怀念的想哭。
「阿姨您好,我是何暮凡。」何暮凡开啟了难得的彬彬有礼模式,一滴汗水沿着太阳穴滑下,想必他非常紧张。
「请问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先掛电话了,我很忙。」妈妈压抑着不耐烦,八成当作是恶搞电话正准备要掛断。
「快说重点!」我焦急地对何暮凡说。
「阿姨,我是程曦的朋友,我听说她发生了车祸,请问方便到医院探望她吗?」他迅速说出最重要的一句话。
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几秒,当妈妈再度开口时,嗓音瞬间变得沙哑许多,「我们程曦的朋友?是高中同学吗?我没听她提起过你。」
天,我竟忘了妈妈对我的朋友圈可是瞭若指掌(毕竟我也没几个朋友),甚至连每个朋友的父母职业都记的一清二楚,现在一个陌生名字突然出现在女儿朋友名单内,身为精明会计师的她会自然会起疑心。
何暮凡从桌几底下抽出一张纸,定晴一看,密密麻麻的文字写满整张a4纸,狐狸眼竟然把之前演练时,我模拟妈妈可能会问的各种问题全都整理成一份稿子!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跟我妈对戏。
「痾……我是宜兰高中的学生,去年暑假晨阳高中有和我们社团交流过。」他顿了顿,继续像读稿机似,没有起伏地照着稿子唸下去,「痾嗯……我们就是因为这样认识的,嗯对。」他又在结尾补上一个嗯,自信地点了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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