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要。”
少女的身体是柔软温热的,褪去校服的她今天穿了一身宝蓝色纱裙来考试,衣料上带着点洗衣液的薰衣草的气息,充溢着他的鼻腔,让他忽然觉得,她的嗓音里是带着酒香的,不然怎么会连带着让他这个未沾一滴酒的人刹那间昏了头脑。
这次的距离如那次一般微妙,时疏闭了闭眼,扶着她的腰防止她滑落摔倒在地,内心做着最后的挣扎:“星星,听话,下去。”
短短六个字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戳到了傅星玫,她赌气一般的别过头:“不要,你别想赶我走。”
“那么......虽然这么说很不负责任,但是为了你的未来着想,就姑且当作今晚我们两人都喝醉了吧,这个晚上过后,忘了好不好?”
这段话颇有些渣男语录的味道了,傅星玫想,抿了抿唇,她看向他:“如果我忘不了呢?”
“那么就给我发消息,”时疏开口:“我们一起商量解决方案。”
解决什么?解决掉她对他的喜欢吗?还是说他仅仅只是将今晚当作他这近叁十年来的笑话,傅星玫盯着他,眼角微微发红,轻蹙眉头,却倔强地将快要溢出的眼泪憋了回去,然后如同惩罚一般,狠狠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你欠我的,她说,时疏,你这辈子别想甩掉我。
他的唇很薄,带着微微的凉意,接受着她毫无章法的吻。
似乎是被她折腾到了极限,她隐隐听到他唇齿间呼出的长叹,如羽毛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心尖上。
他说:“星星,不是这么接吻的。”
她不知道这十几年以来时疏究竟谈过几任女朋友,抑或是说她究竟有没有作为一个她最为厌恶的第叁者,破坏他的家庭她也无从而知,可是他的吻似乎带着些魔力,引诱着她深入,让她只想坠入这片撒旦之网。
长舌直入,在她小小的口腔里搅得天翻地覆,他用着收敛却带了些狠戾的力度吮吸着她的小舌,娴熟的技巧挑逗着她从上至下的所有神经,傅星玫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稍稍用力没能推开,反而被他按在怀里越发深入,只是那双手仍旧极其克制地覆在她的腰间不肯越距一步,所及之处一片火烧火燎。
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几近窒息,时疏这才作罢,双唇分离时,中间牵出的一串银涎淫靡至极,饶是傅星玫再怎么主动,终究也抵不住小女孩容易害羞的心理,喘息之时瞬间红了脸。
“刚刚那副想把我吃了的冲劲儿呢,”时疏轻笑,将化成了一滩水的女孩子向怀里带了带,便见她瞪着一双美目瞅着他。
一直以来建立起的成熟冷静的形象终于轰然崩塌,强烈的反差感难得让时疏感觉到自己是在与一个小自己12岁的女孩子交流,而不是那个裹着厚厚的茧,将伪装作为保护伞覆盖在外表的小大人。
即使在这段时间的交流里,她的早熟,她的通透,她的从容早已无时不刻提醒着他,这个女孩子与班上的其他学生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情,特立独行到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忍不住想要将目光更多地聚焦在这个女孩子身上。他喜欢看她思考时放空的表情,看书时沉静的气场,待人接物疏离却恰到好处,这样的她宛如散发着香气的魔药,你永远不知道打开的下一秒,她又会为你带上怎样一副面具。
这种难得的失控感令他恐慌,一直努力维持的平静却在今天晚上因为一个吻就此撕裂,露出了它真实的一面,让他不得不开始正视自己真实的想法。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种悖德的念头,时疏很清楚,只是他不愿承认,在当下这个社会里,违背社会准则的关系都会被定义为异类与怪物,而他身为一位教书育人的老师,破坏准则对自己的学生起了莫名的邪念,这在他的认知中是极其荒谬却疯狂到让他想要索取更多的存在。
“我先把你送回家,对于我们的关系,如果你想谈,这个暑假的任何一天,你都可以给我发消息,”时疏锁好车门,将车启动起来,余光里瞥见傅星玫望向窗外一声不吭,忍不住开口:“在想什么?”
“在想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以及你为什么这么轻易便依了我,正常人的正常状态下,你不是应该直接将我丢到车外,让我好好冷静一下么,”傅星玫眸里的情绪看不分明,没了被挑逗出的情绪在,连声音也变得浅了起来。
她又恢复到了平日里那副淡漠的模样。
时疏其实偶然撞见过其他学生背后讽刺她这副“装”出的模样,说她假清高,言语里满是讥讽,他走上前去驱散了那些带着恶意的言论,却也知道,傅星玫其实并不适合这里,她的清冷并非故作姿态,而是堆积起她的眼界,见识与谈吐的东西让她比同龄人见识到了更为复杂的人性。
比起这座小县城,她更适合前往大城市深造,前提是,她要有通往那座城市的车票。
“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时疏的嗓音被夜风吹得支离破碎,透着一股寒意。
他们其实都一样,反骨,孤傲,且凉薄。
算是中秋加更啦,宝贝们中秋节快乐,记得吃月饼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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