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吗?”漓儿也从窗边站了起来望向周犬说道。
“是,少爷!”李苏回答道,低声对漓儿姑娘说,“漓儿姑娘,走,我们去看少爷发火。”
“城南金铺。”周犬上了车,幽黑的眸子垂下,看着账本上的某一页,折了起来。
“少爷来了!”车刚到城南金铺,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跑了出来,脸上带着惴惴不安的神色。
砰的一声车门被甩上,周犬看也不看那个胖胖的男人,径直走进店铺坐下。
周犬手中折了角的账本在胖胖的男人眼前令人胆战心惊地晃着,胖胖的男人额头上都冒出了汗,诚惶诚恐地跟着周犬进了金铺。
周犬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胖胖的男人,把折角账本递给他,“掌柜的,看看吧。”
胖掌柜接过账本,仔细翻看着,在折角那一页翻来覆去地查看。周犬幽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胖掌柜,上挑的眼角甚至还带着笑意,一点也没有要发火的样子,胖掌柜的颈后却不停地流出汗来,不一会儿就沾湿了衣领。
“看出什么来了吗?”周犬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
胖掌柜胖胖的身躯被周犬不大的声音吓得抖动了一下,擦了擦额前的汗说道,“小的。。小的愚钝,没看出昨日出入账有什么问题。”
周犬轻哼了一声,“确实愚钝,昨日你们店进行了金器的清洁除尘是吗?你在场吗?”
胖掌柜听言一惊,眼珠转了转回想了一下,低下头去仔细看着那一项支出,不敢说话。
“把负责这一项的伙计叫来。”周犬说道,声音里带上了一点严厉。
早有会看眼色的伙计下去找人,不多时带上来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年轻人。
“这是负责我们金器清洁的小谢。”胖掌柜狠狠看了一眼小谢,对周犬说道。
一旁的小谢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看着胖掌柜挠挠头。
“是你昨日负责的金器清洁?”周犬问道。
“是我,少爷。”小谢回答道。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昨日的清洁花了比平时多几倍的钱?”周犬幽黑的眸子看着小谢,带着些许冷意。
“昨日我请的是专门进行金器清洁的师傅,使用的药水都是特制的,比普通的清洁当然要贵得多了。”小谢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突然一声清脆的咯咯轻笑从周犬身后传出,房内的人都不由得抬起头朝周犬身后看去。
只见周犬身后站着一个身形玲珑的姑娘,带着头纱看不清相貌,一只柔荑小手挡在嘴前好像被什么东西逗乐了。
“姑娘笑什么?”小谢脸上的表情变了变,问道。
“我在笑,有人说谎说得这么漏洞百出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好不怕羞呢。”漓儿忍不住又笑了一声说道。
“我们男人说话,有你什么事,你是什么身份敢插手周家事务!”小谢脸色涨红,有些气急败坏地呵斥着漓儿。
“哼。”周犬的脸色霎时间沉了下来,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我竟然还不知道,在我们周家,做事还要看身份?”
铺子内骤然陷入一片沉寂,谁都不敢先说话,小谢低着头咬着嘴唇,意识到自己犯了周家少爷的大忌。
周犬的身份在周家一直很尴尬,虽说已经是周家主事人了,但周家养子的身份还是有些拿不出手,更有甚者在外悄悄传说其实周犬不是周家养子而是周家老爷的私生子,由于娘亲身份太低贱,周家老爷才不认这个儿子。
周犬幽黑的双眸紧紧盯着小谢,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凌厉,眸子里散发出的气压逼得小谢有些喘不过气来。
“金器清洁,这城内有十二家,平均两百出头,最贵的也不超过三百,昨日账上花销一千二,我倒是好奇这是哪一家金器清洁用的什么金贵的药水需要花这么多钱?”周犬问道。
小谢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吞了一口唾沫。
“再者我刚刚问你为何这么贵,你答得也太快了,是昨天就想好的理由吧?别说姑娘听出来你在说谎了,不那么愚钝的人恐怕都会忍不住发笑。”周犬说着,眼风扫了一眼在旁边低着头站着的胖掌柜,胖掌柜额头的汗更是狂流不止。
小谢知道已经瞒不过去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少爷,少爷我是第一次犯,我家的婆娘生病了需要钱,我也是没办法啊少爷!”
周犬微微皱了皱眉,黑色的瞳仁扫过涕泪横流的小谢,不为所动地说道,“领了你的工钱走吧,周家铺子绝不留偷鸡摸狗的人。”
周家人都知道,少爷做出的决定一定不会撤回,伙计们看着小谢,心中的小心思又都收紧了点,赶紧把小谢拉出前房。
小谢的哭嚎声逐渐远去,周犬转过头看着在一旁的胖掌柜,胖掌柜后背的汗已经沁透了衣襟,知道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你呢,你想领什么罚?”周犬仿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少爷,罚小的一周。。不。。半个月的工资行吗?”胖掌柜小心地抬起头看向周犬。
“好,再加上这城里所有金器清洁的详细价格,明天去总铺找我背诵。”周犬点点头说道。
“是,少爷。”胖掌柜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如果下一次,再让我发现金铺任何时间你不在场,你就自己打包走人,明白了吗?”周犬看向胖掌柜轻声说道。
“明白了,少爷。”胖掌柜答应道,汗水又开始涔涔流下。
“少爷,接下来去哪儿?”四人从金铺出来,天色已经见晚,李苏问道。
铺子里已经没什么事情要处理了,周犬思忖了一下看向漓儿,“漓儿你想去哪儿?”
漓儿思索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周犬,
“少爷,漓儿想去看看潇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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