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带我去我父亲的陵前看看吗?我想爹爹了。”姜馥继续小声抽泣道。
“好。”
小小的一团缩在自己怀里,李砚的心里早就软得一塌糊涂。她说什么,他都会依。
正在气氛暧昧之际,杨子大大咧咧地跑过来,看到这一幕,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低着头不敢看李砚的眼睛,道:“陛下春猎,邀大人与其家眷同去。”
“还有谁一同去?”
“还有宰相府家的大小姐,虽然父母双亡,但听说那位大小姐能文能武,年纪轻轻就有军功在身。”
这位大小姐还从小就喜欢凑在大人身边,要不是大人是个太监,她就差嫁给他家大人了。
但夫人在此,他不能说。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夫人的表情,见夫人脸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什么,慢慢退出去,去准备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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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砚原本是不想带着姜馥去的,一来上次的刺杀案他心中早有怀疑,此次的春猎必定凶险万分,二来他怕勾起姜馥的伤心事,毕竟两人曾经到了成婚的地步。
三来他若把姜馥一人放在府里,虽府内的防御已经加固,但暗箭难防。
思来想去,李砚决定把所有卫兵都留下来保护她,结果在轿子里,姜馥一身黑色骑装,笑的明媚。
“我也想骑马。”
话本子上说了,参与对方的生活,会更好地增进彼此的感情。
李太监手握兵权,想必骑马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李砚怔了怔,含糊地点点头,在被姜馥拉着坐下来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他记得她不会骑马,这是让他教她。
一点暖意慢慢流动到他的心脏,被人给予信任的感觉竟是这样的。
李砚的手指一点点地攒紧。
马车停下。
李砚率先下车,把姜馥抱了下来。还没等姜馥走几步,李砚又拿来一条黑色斗篷,把她整个人兜住。
外面太阳晒,李砚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有些后悔。
风夹杂着碎土,带来万物复苏的气息。远远的就见御马苑里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在风中驰骋,坐在马上的女子一身艳红骑装,红色裙裾翻飞,笑的恣意。
她显然发现了李砚,眼中惊喜,架着马向他们的方向奔来。
登登的马蹄声在他们脚前堪堪停住,女子利落下马,张开双臂给李砚来了个拥抱。
姿态亲昵,把一直在李砚身边的姜馥隔了开来。
“阿砚,你来了!”
“你看,这是陛下赏给我的马,好不好看?”女子拉着李砚,指给他看那匹通体雪白的马。
毛发亮泽,一看就被养的极好。
姜馥被隔绝在外围,看着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李砚皱眉避开女子的亲昵,看着姜馥离自己越来越远,皇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爱卿,愣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挑选马匹,等会你就和程珏好好比一场。”
“对呀对呀,阿砚,我们好久没有比过马猎了,这次我回来,你定要和我好好比比。”
唤为程珏的女子兴高采烈,紧紧挽着李砚的手臂。
姜馥眉毛上挑,把兜帽拉得更低了些,看不清表情。
李砚被左右围逼,细长的指甲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右腿,丹凤眼微眯,选了一匹马比赛。
一黑一白两匹马驶入山林,男子高挑,女子艳丽,看着极为相配。
“公主,哦不,李夫人,我们就在此等候他们回来吧。”皇帝刻意加重了夫人二字,一点一点地释放压力。
姜馥没理他,兀自挑了个软垫坐了下来,刺眼的光打在她脸上,她眯了眯眼,卷翘的睫毛像把扑扇,轻轻在眼睑刮过。
被人这样如此不给脸面,李牧有些难堪,但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好声好气道:“馥儿,你知道,朕还是喜欢你的,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回来,你之前对朕的那些冒犯朕都可以既往不咎,你看李砚作为一个太监,他根本给不了你幸福。”
“而且他早就有了个青梅竹马,刚刚你也看见了,你跟他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有朕才能给你幸福。”
“只要你真诚改过,朕的皇后之位随时都留给你。”
艳阳高照,姜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大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斜瞥了李牧一眼,幽幽道:“怎样才算真诚改过呢?”
听此,李牧有些兴奋,他本以为以姜馥的性子他还得哄好长时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好了,不由地从头审视了下姜馥。
眼前的女子黑衣黑帽,但还是能隐隐透出姣好的身段。唇红齿白,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根本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他把手心摊开,露出一粒药丸,推到姜馥面前,“只要你把这个给掌印吃了,就算你真诚改过,朕以后一定会对你既往不咎。”
今日她只要收了他这粒药丸,无论她最后有没有成功,掌印和姜馥的关系必不会如前,掌印也定会对她心生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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