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供了没有?”没等知府把话说完,萧颜便居高临下地朝他如是问道。
顿了下,“本宫问你逼供了没有?!赵棠能抓了没有?!”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
“啊……?没……”知府支吾。
“带本宫去监狱!”听言萧颜厉眸紧瞪着知府震慑着道。
一时间听言知府也不敢不应,“是……”
待得来到监狱,萧颜在刑房坐下,说要亲自提审昨晚被拿住的所有人。
话音落下,她目光意味不明地看向眼下正站在方案一旁眉头紧锁着的知府,朝他启唇沉着声音如是道:“很快本宫这边便会有消息,你且先去赵府外伏着等着拿人,如若期间他们有何异动,立刻来报告本宫。”
“是……”虽应声,但心中却另有所思。
事实上此前知府有所耳闻萧颜的些许手段,在他看来萧颜出手凌厉狠辣、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恐怕昨晚抓来的那些人会终究受不住把什么都交代了,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晓得多少事情。
思及此,知府下了个决心,不行,他必须得趁着今晚这个监视机会去赵府同赵员外商量一下对策,不然有些事情被萧颜知道却无说法,恐有性命之忧。
待得知府退出后,萧颜才转眸意味深长地看向萧初,轻启樱唇:“小王爷受累了。”
事实上这是个局,为的是引蛇出洞!其实萧颜早已料到,凭着眼下这个情况,知府必定会禁不住忧虑去赵府找赵员外商量接下去的对策。
听言萧初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心照不宣的弧度,“公主大人且坐会子,我去去就来。”不难想见,萧初便是去捉贼捉赃的。
眼看着萧初领着四个护卫出了门口身影消失在拐角暗处,萧颜收回目光,启开丹唇,“人怎么还没带上来?”她沉着凌厉着声音朝站在两边的衙役问。
话音落下,两边衙役却仍站着纹丝不动。
打量两眼,倏忽地,萧颜反应过来,事情不对!
是啊,她此前怎会忘了考虑呢。
毕竟这知府已在樊城官府任职多年,想必这里全是他的人。
眼下众所周知她对知府恐有不利,这种情况下,恐怕这些官府里的人不会轻易放过她。
目光所及,眼下六个衙役正分列左右两边阴沉着脸色站着,眸子幽深无底如黑洞般的死死盯着她,分明含着浓烈的杀意。
不由地,萧颜心底隐隐生起一抹不安。
方才护卫都同萧初跟了出去,眼下无论这些人想要如何她都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这时,“唰唰”几道凌厉冷光闪过眼前。
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方才站在面前的六个衙役此刻都已经倒地不起。
咽喉被一剑割断,正血流不止猛烈抽搐着身子,满脸很是痛苦的模样。
如此利落凌厉的伤口,不是谢城还能是谁!
“公主行事果然还是不够杀伐果决。”在谢城看来,眼下这官府里是一人都不该留。
冷冽声音划过耳畔,萧颜抬眼对上谢城凛冽鹰眸,“这里是官府。”这里是官府,讲的是证据,讲的是按律法行事,如何能够滥加粗暴的血溅门庭!
来到面前,谢城垂眸看住萧颜,目光所及处一片凛冽的讽刺,“官府?”
萧颜听言心头兀地一刺。
是啊,官府该是什么地方?官府本是惠利百姓的设置。
可现在却是知府同一方豪绅相互勾结藏污纳垢的肮脏处。
“无论如何你都已经做了不是吗?”收起思索,萧颜朝谢城如是道。
“难道公主不该为此感到庆幸?”听言谢城冷着沉着声音反问。
话音未落,萧颜目光不由地落向死在地上的那六个衙役。
是啊,说起来她是该庆幸的。
毕竟如若方才不是谢城及时赶到,恐怕此刻躺在地上死去的人便会是她。
“谢城你……?”一时思及此,萧颜眉眼间不由地透出几许疑惑,“眼下怎么会来?”只是他怎么会来?这件事情此前她分明没同谢城提及过。
听言谢城鹰眸凌厉着攫着萧颜如是反问:“公主这是在同我兴师问罪吗?”
是啊,他的到来终究是打乱了她的计划,他的突然现身终究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不由地,谢城又想到:也或许,她不过是单纯的不想见到他而已……
兴师问罪?眼下这个情况她做什么要兴师问罪?“侯爷看我的样子像是兴师问罪吗?”她只是必须要弄清楚当中内情,以确保计划不会生变,若然没有走漏了风声,那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她便只有萧初,话音未落,萧颜启唇朝谢城问:“是小王爷对吗?”
一如萧颜所想,事实上,这件事情确实是萧初告诉的谢城,希望他能来暗中保护萧颜安危,“小王爷很担心公主安危。”听言谢城冷着声音朝萧颜如是道,到底算是承认了这话。
不由地,萧颜眉眼划过一抹轻嗔。
果真的,萧初这人守不住半点秘密。
虽本就晓得他是如此,只是终究没想到他口边竟会半点遮拦都没有,更甚她想,这才不到半日的时间便叫谢城将事情知道了个清楚。
一时抬眼看向谢城,他目光寒冷若冬日霜雪,隐约地,更是透着几许如雾般还未及消散的愠意。
不由地,萧颜心头微微发紧,稍顿了下,她轻启樱唇朝他如是道:“这件事情……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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