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在胡寡妇的脑海里唱着一首悲歌。
胡寡妇想起了那些事情,只觉得人命啊,真的太轻了。
李振花以前生活在县城里,她一直都知道农民过得不好,可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听人说出来。
胡寡妇想起了以前的生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那个时候没有意识到那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对,就好像我们生来就应该过那样的日子,现在有了对比才能发现那个时候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我们这些穷苦的人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矛盾,因为光是为了温饱就已经占满了全部生活,像现在这样子,虽然会闹一点矛盾,可是你看,他们闹了矛盾,来镇上要讲理,镇上的官老爷们也不帮着谁,大家都是一样的,但这才叫人过的日子。”
李振花明白了胡寡妇的意思了。
以前,穷苦的人们像是没有感情的牲口,为了地主的享乐生活而进行着繁重的劳作,她们这些人每天生命里只有繁重的农活,不能为自己的利益争取,别人是这样看待她们的,甚至她们自己都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而现在,她们像是注入了全新的生命进来,生活开始有了希望,也有了喜怒哀乐,就算是闹矛盾了,对方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人,不再像地主对长工的那种压制地位,不再是那种无法反抗的压抑生活。
胡寡妇继续说道:“再说了,这种小矛盾,过几天就好了。”
正巧,两个人接下来要去看的那条河正好就在李婶所在的村子。
如果明天再过去,到的时候就有些晚,李婶听说了就热情邀请她们今天就上去,正好在她家休息一晚,明天一大早再去。
于是李振花和胡寡妇干脆跟李婶一起回去。
三个人背着背篓,走在半山腰就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原来是杀猪匠和陈平两个人。
那场面,李振花好怕又打起来。
胡寡妇摇了摇头,说没事。
当时两个人可能都很上头,于是就打起来了。
实际上事后回忆起来很明显两方都很后悔,当然谁也不会低头的。
很快那两个男人就走在最前面,看不见身影了。
李婶一撇嘴,说道:“还不想理我,我以后还不想理他们了!”
李振花听了这话,没有觉得急躁,反而觉得有些好笑,这样一看,还真有点像小孩子了。
过去的日子太苦了,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条件让大家学习到如何和彼此相处,但是没关系,未来日子越来越好了,大家总会摸索出来相处之道。
三个人翻过了两座山,累得气喘吁吁的,于是在山顶上的草棚里躲雨喝水。
“唐妈,你休息一下。”李振花转过头,就看到唐妈在草棚外挖葛根。
“马上马上。”
李婶有些好奇:“姑娘,你怎么叫胡姐唐妈?”
李振花道:“因为唐妈姓唐。”
李婶愣了一下,道:“那我以后叫她唐姐吧。”
她刚说完就隐隐约约地听到上面传来了声音。
胡寡妇也停止了挖葛根,抬起头:“我好像听到刚才那两个人在喊救命。”
“是啊!陈平那小崽子的声音我一下子就听出来!糟了,他们可能是遇到野猪了!”李婶说完就背上背篓往另一个山坡上跑。
她们跑上去就看到被野猪追着跑的两个男人,于是她也加入了逃跑的路线。
李振花一边跑一边问:“张叔,你不是杀猪匠吗?不应该猪怕你吗?”
“这是一般的猪吗?你见过我杀的猪长这个样子吗?”杀猪匠被气得不行。
那野猪黑漆漆的,看上去没有普通猪大,可是她把一棵树撞倒了。这要是撞到人的话,绝对能够撞到骨折。
“快点跑,它咬起来非常恐怖。”杀猪匠说道。
几个人一跑就往旁边的小路跑,因为野猪堵在大路上了。
这个时候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陈平和李婶是挨着跑的,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闹矛盾,忍不住说道:“你们没有听到我们的声音吗?你们那你为什么还要上来?”
“不是你们在叫救命吗?我们来救你们的!”
“那你们救到了吗?”陈平也没好气了。
而这个时候,跑在最前面的杀猪匠突然停了下来。
“快跑啊!”胡寡妇喊道。
“不能再朝这个方向跑了!我跟猪打交道的时间特别多,他们实实际上非常聪明!我有种感觉,这个野猪在把我们往猪窝的方向赶!”
李振花一脸懵逼。
杀猪匠已经在地上开始捡石头:“不能朝那边跑,只能跟它拼了。”
陈平当然无条件相信自己家人,立马也捡起石头不跑了。
李婶:“你扯淡呢你!堂姐振花,咱们快跑!”
她说话的时候一手拉一个就朝着另一边跑去。
几个人就跑了几步,后面已经传来了猪哼唧哼唧的声音和人打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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