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他这个万人嫌不说话就是。人家这自诗中化龙的正主都没开口,他说个屁啊。
白河颠颠酒壶,空了。心念一动,瞬间便到了山崖下头的碧水之上。
他抬手将酒壶扔了出去,江水浩荡汹涌,酒壶稳稳立在江心,汲取江河水精。
郦疏寒御着雪炉剑下来,立在高大男子身边,他取出一壶甲子杏花,递给白河。
“走时拿了我哥的几瓶。不如喝这个。”
好听点儿是叫拿,不好听点儿就是偷。
白河倒也不拒绝,顺手接了。尝一口,仍是在郦园中喝过的味道。
郦疏寒蹲在剑上,看着江心的酒壶啧啧称奇。“有酒喝了,还费这么大的功夫做什么。水精再灵气充溢,也比不得甲子杏花香醇。你若是不够喝,问我要便是。”
白河淡笑,立在江河水汽和天光之中,侧脸清淡如云影。
“不是给我自己的,徐徐一心要解封妖印。这次恐怕是留不住她,取些水精替她涤荡灵脉,也好让她离了我之后,过得更自在舒坦些。”
郦疏寒抽抽嘴角,忍不住抬头,再瞧白河一眼。眼中怜悯,十分明显。
这位真是稀奇了,宁愿在暗地里费大功夫敛取江河水精,就不肯堂堂正正走到那姑娘面前,说一声自己舍不得她。
如今嘴上说什么让徐徐离了他之后过得自在一些,可他真要是能不偷偷跟着徐徐,那才是见鬼了。
白河扬眉一笑,咽下口中纯酿。
罢了,看在甲子杏花的份上,他替郦流白教教弟弟。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女儿家的心思哪儿能那么容易就猜得透。我若是告诉徐徐,我一早喜欢她,一直不许她解开封妖印只因为我不想与她分开,她只会觉得我心思深沉,这么多年来处处讨好只是为了将她困在身边。反而只会逼得她疏远。可若是我让李幼安占一个便宜,放她解开封妖印。她就算是走了,心里也会记挂着我。”
不止如此,徐徐也许还会觉得亏欠了他。一个人在外头漂泊久了,吃些从前没吃过的苦头,便能想起他的好来。想到徐徐日后是如何乖乖回来找自己的,白河心里就觉得舒展。
郦疏寒倒是直接到底,这么多年黏着一个女子,丢了手臂还丢了脸。怎么好意思来怜悯他?
白河一番好心,可惜郦疏寒没听进去。
“你要让李幼安占你便宜?什么便宜?”
白河摇了摇又空了大半的甲子杏花,“想听?再给我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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