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芷语皱眉呵斥:“怎么如此莽撞。”
管事妈妈连忙笑着道:“不妨事,薛姑娘勿生气,捡起来就是了。”
薛芷语命令丫鬟:“还不帮忙捡。”
丫鬟战战兢兢应声:“是。”
丫鬟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绣作,包括乌雪昭的那一幅。
绣作一一叠放在托盘里。
这厢管事妈妈收完了绣作,送到老夫人跟前,道:“都收上来了。”
宾客们急着想知道老夫人要请什么贵客评判。
到底谁能拿今天的彩头。
都闹得不行。
老夫人笑道:“贵客不在花厅。”递了个眼神给管事妈妈,跟她说:“送过去吧。”
在宾客的面面相觑之中,管事妈妈将绣品送到了桓崇郁和永宁侯跟前。
永宁侯正在竹林里陪天子小酌。
见母亲身边的管事妈妈过来了,便问道:“又是什么事?”
管事妈妈端着托盘,道:“回侯爷,老夫人让小娘子们当场绣了些绣作,让奴婢拿过来请贵客帮忙掌掌眼。”
她并不知贵客身份,只知其尊贵。
说完,便照常瞧了桓崇郁一眼,只见客人冷眸似覆寒霜,骇得她立刻低了头。
永宁侯不知老夫人用意,但……母亲既已知道天子身份,还特意差人送了这些东西过来,必有用意。
他自然要顺水推舟帮母亲一把。
永宁侯看向天子,眼皮子微低几分,并非直视,恭敬地询问桓崇郁,是否要看一看那些绣作。
“既然老夫人盛情,拿来看看。”
桓崇郁挥手示意郑喜去取托盘过来。
郑喜接过管事妈妈手里的托盘。
心中默默猜测,乌姑娘的绣作会不会也在里面?
应该不会。
乌姑娘不是个平白无故去出风头的人。
郑喜将托盘放在石桌上,一一取出绣作,展开给桓崇郁看。
十几幅看过去,优劣之分很明显。
连郑喜都看出来了,指着一幅牡丹说:“这个不错,针线收得好,不见丝毫线头。”
桓崇郁轻轻颔首,赞同郑喜的眼光。
最后一幅是乌雪昭绣的双面鱼。
郑喜一展开,就愣住了。
这幅绣作破了个洞,像是被簪子扎破的。
这个洞太显眼,长了眼的都能看见。
管事妈妈都惊愕了。
收过来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怎么会破了!
想起薛芷语的丫鬟,她心中了然。
永宁侯脸色也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想也知道,大概是女眷里头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竟闹到了天子跟前。
不知道是哪家的女眷,这样狭隘下作。
郑喜愣完之后,多看了两眼。
这异色双面绣的针法,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谁的呢?
桓崇郁对女人们的勾心斗角没有兴趣。
只在绣作上掠过一眼。
管事妈妈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道:“这、这……乌姑娘的绣作怎么破了。”
郑喜瞪了瞪眼:“你刚说,这是谁的绣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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