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她与凌枭距离最近的一次。
拥抱让他们心口相贴,他胸膛的起伏与心跳传来的震颤在在提醒她还活着的事实,都说死去是最轻松的事,但既然她活下来了,那么有些事就算再懒也得好好处理。
缓息过后,她轻轻挣开凌枭的怀抱,接着撑肘起身,看向蹲跪在床前的银发少年。
见对方在察觉到视线后不仅不敢与她对视,甚至还心虚地低下了头,她遂琢磨着事发当下凌枭的态度与可能的事态发展,决定用模棱两可的说词进行试探:“……若不是有夕琉的帮忙,我怕是永远都无法体会到窒息式调教的精髓。”
“你说什么……?”
“我……?”
此言一出,无论是凌枭还是夕琉皆是一愣,但有别于后者慢半拍的反应,前者在震惊过后便激动的握住她的肩前后摇晃起来:“你什么意思?!难道他做这些都是你授意的?!”
宁昭莲被他晃到有些眼花,但乱哄哄的脑袋仍未停止思考,见两人的反应截然不同,她心下有些猜测,故又道:“我想你应该也吓得不轻吧?幸亏凌枭没有不由分说地一剑把你砍了,否则我真是罪过。”
“我、我……”知道宁昭莲是想袒护自己,夕琉不由得更内疚了。他跪移着向前,试图请求她的原谅:“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
“没什么,是我的要求比较过分,不过这种感觉经历过一次也够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为难。”勉强忍住眩晕感说完,她终于将手抵在凌枭胸前,虚弱地皱眉道:“别摇了……有点犯恶心……”
“……”至此,就算凌枭再担心再生气也不好责骂她什么,只能沉着脸扶稳她。 “……就你心大。你可知我刚进门就见他哭求大夫一定要救醒你时的心情?”因为夕琉实在哭得太惨,当时情况也确实紧急,他才没有立刻处决对方,选择优先将她救醒。
他原想着要是救不回来,无论如何都得让夕琉一命抵一命,可是事发过程竟是这样?
窒息式调教?还是她主动要求的?
虽然他对调教一知半解,但历经此事他总算明白了,眼前这女人为了她所钟爱的调教,是真的可以不要命。
“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吗?而且多亏这件事,我才知道原来夕琉会担心我的安危,看来之后你我都没必要一直防着他了。”
“……”
见她又毫不心虚地讲歪理,他不服气的瞪视她,感觉心头有乱窜的火焰延烧。
不仅是不满她不把性命当一回事,更是不满她跳过询问他的步骤,径自选择向夕琉求助。
是不相信他吗?否则他怎么想都想不出自己被排除在选项之外的理由。
如果她寻求协助的对象是自己,他敢保证绝对不会发生这种意外。
“……你得发誓,这种危险的尝试不会再有下一次。”
看着怒气冲冲的凌枭,宁昭莲只能无奈点头:“好好好,我发誓。”
“……”凌枭向来脾气差又难相处,有情绪时更别想轻易安抚,但现在胸前那双一会儿轻拍安慰、一会儿轻抚顺气的小手仿佛有奇效,竟是一下子就让处于盛怒之际的他平复下来。
……好气。
可是又很难真正对她发怒。
他为自己的妥协感到自厌,却又因她难得主动的碰触尝到一点甜。每被碰一下,他的尖刺就会被她一点一点地抚顺成柔毛,难驯的硬脾气被摆平,逐渐变得色厉内荏。
到后来,就连宁昭莲对夕琉招手唤其靠近,面对一直以来针锋相对的少年,他竟也莫名地不起杀心。
可惜宁昭莲压根没因为他的乖软退让感激涕零,只是轻拍两人的手背,自顾自地感到欣慰。
这就对了。
同住一个屋檐下,猜忌和争吵都是多余,他们俩若能好好相处,她才能更轻松地过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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