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偷吃的女儿,申屠周正笑了:“去洗手,还有最后一个菜,马上好了。”
申屠念听话,洗完手再回到餐桌上,最后一道清炒时蔬也上桌了。
她坐下,手边是爸爸分成小碗的葱油面,她从小就不爱吃米饭,偏爱面条,只要营养跟得上,申屠周正没逼着她非要吃米饭,他对这个女儿,是合理范围内最大限度的纵容。
申屠小声说了句“谢谢”。
申屠周正闻言一愣,拍拍她的头:“不客气。”
吃饭时候他俩很少有对话。
申屠周正认为边说话边吃饭容易消化不良。
申屠念是没话讲,先前请家长那件事平了,她这会儿也确实没其他事需要跟他报备的。
饭后,申屠念出去遛狗顺便消食,申屠周正去书房处理公事。
他总是很忙,在独自长大的年岁里,申屠念也找到了很多消除孤独感的小习惯。
申屠念的狗是一只名叫“柯柯”的公柯基犬,两岁半了,腿短,胖墩墩的,走路时屁股一撅一扭,肚皮就快贴着草坪了,阿姨给他喂得太好,几天不遛感觉又敦实了不少,拽都拽不动。
走累了,在中间点找了一处石凳坐下来。
今年已经过去一半了,申屠念开始算,这是今年第几次见到爸爸。
答案是,一只手以内。
再小之前,她曾怀疑过申屠周正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小叁,甚至有了私生子,就跟所有电视剧小说一样狗血的那种桥段,不怪她多想,凭申屠周正的经济能力,多养几个孩子也没什么难的。
后来外婆告诉她,不可能,是她胡思乱想。
外公外婆完全无条件信任他,却也会在一年中某几个特殊日子里会无条件反感他。
例如母亲节,妈妈的生日,妈妈的忌日。
因为申屠周正,他们唯一的女儿离开了人世,能不讨厌吗。
申屠念又想,外婆更应该憎恨她才对,明明是因为自己,妈妈才会死掉的。
然而现实完全相反,外婆超级溺爱她,近乎病态的,像保护一个毫无自理能力的婴儿,会让她时常感觉喘不上气的那种爱。
后来外公告诉她,那不是溺爱,是需要。
她到现在还不能完全理解“需要”的定义。
而且她不止一次想过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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