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斜侧着头,耳朵夹着手机抵上肩膀:“喂——”
“丹尼,Sheldrick那边不是承诺会派车过来吗?”
那头似乎在忙,比机场倒还要闹腾些。
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人没到?他们还怕沟通有问题,说院里正好最近新添了个亚洲面孔、中国人,特意让他来接…”
丹尼后面说什么,沉枝已经听不清了。
电话里的质问声连同机场内鼎沸的人声一同被屏蔽在外,她只看得到那个从人海中缓步走来的男人。
那双染了墨的黑眸漫不经心的扫过武继明,平静之下似乎酝酿着潮水,深邃幽远得令人心悸。
细数起来,不过才相隔十天。
回国的这十天里,沉枝没有哪一晚不做噩梦。
缠绵、疼痛、痒,又带了点酸胀。
她时常在凌晨惊醒,恍觉自己再也不必做于屹掌心的囚鸟。
他应该死在了格鲁梅蒂河才对,应该被鬣狗群啃噬干净才对。
怎么会在这里呢?
腕子上的雀鸟纹身发烫。
沉枝下意识地往武继明身后退了一步。
那双军靴停留在距离她两步的距离。于屹没看她,面上凝着疏离与冷淡,朝武继明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于屹。”
“武继明。”
男人倒像是刚发现沉枝一般,秉着礼节性的笑:“这位是?”
装得真好,沉枝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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