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赶在暴风雨前回到了黑市。
兴许是因为被折腾了一天,替cites解开铁链的时候,沉枝清晰地听到了对方腹腔里轰鸣的一声响。
细短的象尾尴尬地左右扫荡两下,没再拒绝女孩递上的瓶奶。
自发主动地用象鼻卷着瓶奶,“咕咚咕咚”往嘴里灌。
奶香四溢,黑暗的角落里都是它忙碌吞咽的声音。
沉枝心里一松,一口气还没舒缓出胸口。眼角余光瞥见几个刚刚帮忙将cites弄回来的佣兵围蹲在一处。
一人手中拨弄着大一号的捕兽夹,另一人辅佐着将电缆线缠绕进去,系成一个死结。
一系列动作完毕,其中一人拿了巴掌大的布,举止不算轻柔地在cites的鼻子处擤了一把,再挨个去抹那捕兽夹。
她过去参与救援的时候曾经见过这种低成本、制作简易的捕兽夹。
比常用的大上一圈儿,刚好可以陷进成年非洲象的一只象腿。
盗猎分子会把这些捕兽夹藏在大象经过的地方,等待猎物走进陷阱——
受到惊吓的大象在草地间奔跑,电缆线在力的作用下深勒进它的皮肉,割得半个脚掌都能断开,刽子手寻着沿途的血迹,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它们。
沉枝猛地把头转向了cites.
它还在咂巴嘴,柔软湿润的象鼻点着瓶奶,犹豫要不要再来点儿。
“是诱饵吗?”
因为了解象群有多“护犊子”,所以将cites推出去,诱着同类上钩吗?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哽在喉咙间,像含了一把硬塞难咽的药,工厂外乌云压低,雷声积堆蓄力,枯草泥土的芬芳香气蒸腾。
她急需一口水,将喉间的异物灌下去。
于屹强迫着沉枝把脸转过来,他什么也没说,半弓着腰捻起块衣角让她自己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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