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阳公主附和,“夫妻之情能到如此惺惺相惜地步...可真叫人艳羡。”说着,又注意到了外圈惹眼的途鸣两人,道:“他竟还戴着那严丝合缝的面具。”
林无隅本被说得面皮发烫,垂下眼去,听见富阳公主转过话题,便也顺着她的视线瞧去,“公主是说,薛焰薛副使?”
听到这个名字,仇红一怔,“...薛焰?”
林无隅颔首,“是。焰火的焰。”
仇红心头片刻的怔然旋即散了。
富阳公主续道:“改日也应向他求一张上好的面具来。”
林无隅问道:“为何?”
富阳晃了晃脑袋,面上的轻纱随之摇动,“面纱戴得久了,重要换些新鲜的。”
话声刚落,殿前的号声便奏破了苍穹,紧接着宣政门前原本凌乱的人影子一下子齐整起来,纷纷依序而立。
千牛、金吾、羽林三军顶盔贯甲、全副武装,位列于道路两旁,举目森严,朗日高照。
一刻钟后,百官入殿。
仇红如今位列三品,与林无隅同起同坐,两人并肩入殿。
中朝之内,香案熏炉,宝灯流华,仇红甫一迈进殿中,便被满目的金碧辉煌摄了心魄,心海一荡,颇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从前这个时候,她身边总站着裴映山。
这个人总是不得安分,哪怕步入朝内,嘴皮也管束不住一分,颇为自在地东瞧西看,将这殿内的装潢彻头彻尾地评价一番,又是说这金龙攀柱磨了金漆,又是说那珠红御座看上去就硌屁股,不好坐......将这殿内里里外外批了个遍以外,末了还要补一句。
“这宣政殿也就那样...还是我们偃月营的中军大帐好。”
从前仇红受不了裴映山这张碎嘴,恨不得将此人腮帮子捂个紧实。后头却也忍下,因为不是裴映山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她还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去偷瞧队列里,与她相隔甚远的宋池砚。
中朝之内,宋池砚,正与她隔着泾渭分明的一条界。
他在前头,背影如这殿中的横梁高木,珠翠玉璧一般冷。
但仇红要的不多。
只待散朝之时,与他肩膀相错,他回眸一眼就够。
殿上梁木高悬,十二龙柱光影如阵。
这一年在外行军打仗,飘零奔波的苦,都在宋池砚回眸,光影斑驳中,与她遥遥相望的一眼,尽数消解了。
许国即许卿。
我守着国土,也就是守着你。
仇红怔然,这回忆中珍贵的一幕几乎让她疼出了眼泪,此刻殿外起了一阵风,猎旗鼓动,礼乐丝竹穿厅而响。
众人颔首,仇红紧跟着垂下头去,迎皇帝依仗。
冠冕庄重之下,皇帝姿态从容,一身绣龙衮袍,五爪真龙与日月相辉,金丝银线相错,直呈张牙舞爪之势。
寒赋曾寂张乾三人为首,众官持笏板躬身相拜。
仇红平息心绪,叩首于地,同百官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寒赋着一身青色朝服,于百官前列出,朗声:“元正首祚,景福惟新,伏惟皇帝陛下与天同休。”
门下侍中张乾出列:“有制!”
引众臣伏拜,又曰:“履新之庆,与公等同之。”
再呼万岁。
至此,大朝会礼毕,依次序,宫中朝廷和外地文武百官进贡于圣前,再呈祥瑞,而后各国使节轮流献宝。大殿之内一时珠光雍华,触目琳琅。珍稀旷世之物争奇斗艳,朝中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献宝毕,门下侍中张乾踏步出列,朗声,宣表:“有制!封皇十三子宋悠为燕王,今日当朝,百官之前,授玉册。”
宋悠出席跪拜,朗声:“臣受封。”
皇帝望着宋悠的目光,很是慈怜,“燕王。今日后,你便要担责于朝廷,担责于世人。朕愿你勤恳为民,立身择世,莫叫江山空度。”
宋悠眼眶发热,“儿臣谨遵圣训,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宋悠回列后,张乾续道:“有制!”
仇红一怔,应声出列。
“臣在。”
张乾道:“今有仇红,曾为云疆主将,功绩斐然,世出无二。本朝皇室武教,自先帝起旁落至今,乱世之中屡遭横挫,现万世太平,理当承奏启新元,特命仇红担职于朝,重振武纲,承圣命,规视听。”
仇红抬起头来。
高台之上的皇帝,明黄色的衮服铺于仇红面前,仿佛要将她的影子都淹没了。
阴阳之交的地境上,仇红垂首看见自己模糊的倒影,一半明亮,一半灰暗。
“...臣,受封。”
为什么勤奋日更珠珠还少了TT,丫头们,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纵、、
另:无奖竞猜:寒相今天为什么穿青色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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