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没有……”许是说的太急,又引起她一阵剧烈的咳嗽,淹没掉她剩下到所有话语。
冰冷的手覆爱她的柔荑上,握了一下,“你为什么还没好起来?”
如意一天叁次把脉,每隔叁天换次药方,明明没有外伤,脉象却一再显示伤及心脉需要调养上好几年,在此期间,不能劳累,不能动气,一场小小风寒可以就会直接取走她的性命。
“你为什么都不好好吃饭?”王素反问。
“我有吃饭。”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意看诊的时候说了,他每天只有在她昏睡的时候才简单的吃几口糕点,喝一两口水,深怕他一转身,她就不见了。王素心里暖洋洋的,但是又担心他的身子骨扛不住。
她抬手捏了捏陆风宛如皮包骨的手臂,虚弱的说道:“厂督大人大我很多吧?如果不好好吃饭,养好身子,怎么陪我长命百岁?”
“我很好。”
屁嘞!
惊蛰之后,万物复苏,病菌躲过寒冷的冬季也开始活跃起来。这种气候对身体孱弱的人而言可不是好事,一个不留神就会病得东倒西歪,比如王素。
“快!取雪水过来或者去皇家冰窖取冰过来,那样才够冷!”
寅时,靠在陆风怀里熟睡的人就开始发热,还未到卯时就已经高烧到不省人事,身体也开始抽筋,急得一群人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就只是为了给她退烧。
陆风不断用冰水浸泡过的毛巾敷在王素的额头上退烧,徒手抓着大块冰块擦拭在她暴露在外的皮肤上,白皙的双手冻的又红又肿,他却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意想帮忙却被一记冷眼扫过,愣生生不敢再开口。
高烧持续到晌午才逐渐消退下来,还没等所有人喘口气,她又开始胡言乱语,不停呼喊着陆风的名字,将人死死搂在怀里,体内不断输送着真气,嘴里也不断回应着她的呼唤。
“我在。”
陆风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他递出王素的一只手给如意,让他再次把脉。
脉象一如过往,虽然静养了许久,但是受损的心脉并没有好转的迹象。孙思邈的上古药方里记载着一种对于心脉脏腑遭受重创后有着起死回生奇效的方子,而王素就在等这方子中唯一稀缺的药材,紫玉人参。
“督主,找到了!”人未到,声先到。
风尘仆仆的心意硬生生跑死几匹骏马,才在千里之外的长白山找到了千载难逢的紫玉人参。
如意激动万分的跑出去,见心意脸上、身上都是干结的血迹,愣了一下,“你这是……”
“你也知道紫玉人参珍贵,对方不肯卖,只能强硬些了。”说着,就把系在后背的包裹递给他,“只有两支,还缺的那支我再去找。”
拦下匆匆要走的心意,如意摇摇头,“不用,虽然方子一共需要用到叁支紫玉人参,但那是针对习武之人的。主子只需要头一帖时用上一支,服下后每日以真力为她打通经脉两次,连续七日后,扭曲受损的经脉便可痊愈。”
说完,他就领着受伤的心意回到自己的药屋,一边小心翼翼的把紫玉人参放进砂锅中慢熬,一边检查起心意的伤口。
陆风搂着昏迷不醒的王素,悄悄松了口气,他听见了两人在外的对话,心中悬着的大石这才算放下去。
天气回暖,人也不再冻得簌簌颤抖,陆风也不再日日冷若冰霜。富贵坐镇在东厂,偶尔遇到一些需要陆风点头的折子,他才会赶回提督府,抽空与如意闲聊几句,“看你们都笑眯眯的,是不是夫人好多了?”
“嗯,”如意直点头,笑容扩大,“好了很多,非常多。”
好到什么地步呢?
主楼蓦地传出陆风带着怒气的训斥声,“你怎么又跑下床了!”
“我屁股都快睡扁了,你给我一窝鸡蛋我可能都能孵出小鸡仔出来了。”嗓音仍然沙哑,但非常轻快。
“你早上才下过床。”不顾王素的挣扎,他手臂一横,直接把人又重新抱回床上,末了,还不忘给她裹了一层棉被。
棉被很沉,像千斤顶似的压在她身上,她反抗的伸腿乱蹬,“你是不是想闷死我,另结新欢!你说!”
天生的娃娃脸还是那么可爱,虽然依旧苍白,但是两颊已经恢复原来的温润,病态的酡红却意外的诱人,乌溜溜的双眸清澈有神,王素顽皮的冲陆风咧嘴笑,“干嘛傻愣愣的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特好看?喜欢的不得了?”
陆风俯下人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终于安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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