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调情的话语,陆风会冷下脸来,抽回自己的手臂,“本座是个阉人,莫要胡说八道了。”
“你……”王素气结,但也知道这事儿一时半刻也掰正不过来,“睡觉睡觉。”赌气似的背过身,撅着屁股抵着他的腹部,见陆风没动静,她没好气的催促道:“手呢手呢?抱着我睡觉的手呢?是,我知道我丑,我毁容了,入不了厂督大人的眼,我……”
“闭嘴!”
陆风紧紧的把人固定在自己的怀里,恶狠狠的催促她睡觉,真是空长了一只讨喜的嘴,尽说讨人嫌的话。
首战告捷的她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睡前还不忘叮嘱道:“别忘了,上朝之后让富贵把红包带去东厂,几个有官职的是大红包,家里有家属的是左边篮子里的,独身一人的是右边篮子里的。”
“嗯。”
万籁俱寂的午夜,家家户户都熄灯歇息了,碧玺宫却炸开了锅。前去请皇上的小春子来报,说皇上喝了醒酒汤之后就歇息了,今晚哪儿都不去。魏燕婉急得焦头烂额,站在一边的阿七也表情阴郁。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是谁给皇上灌了迷魂汤?东厂?”她撕扯着手里的丝巾,脑袋里毫无头绪,虽然东厂把持着后宫,但是自从她掌管六宫之后凭着自己的手腕也是有了自己的消息渠道,今天之事根本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烫手山芋似的芜花还躺在偏厅,她还不能动,这边又传话让她把阿七送到沉瑛屋子里去。
“阿七,你倒是说话呀!”
阿七欣慰的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魏燕婉,“婉儿……”他安抚的把人搂在怀里,“婉儿是不是在宫里待太久了忘了我是谁?”
梁琦,梁国大内第一的高手。
“你准备怎么做?”
“你就听话的把我送过去,剩下的交给我,嗯?”他的额头抵着魏燕婉的额头,宠溺的笑着,“婉儿不怕。”
芜花躺在偏厅地上大眼瞪小眼,心里暗自腹诽,这两人说话这么大声是深怕她听不见吗?
沉瑛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阿七已经坐在床上等着了。
“沉公公,您回来啦,奴婢伺候您更衣。”她不顾沉瑛的反对就上手,沉瑛刚想呵斥就觉得一阵眩晕,后面就不知道了。
次日,沉瑛很难得的迟到了,永勤帝以为他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故而还贴心的给他放了三天长假。
早朝时,礼部尚书醒酒后开始弹劾,认为永勤帝纳入艺妓芜花的行为不合规矩,言辞激烈,搞得永勤帝脸色一沉正想发火,陆风适当的谏言。
“尚书大人矫枉过正了,皇上只是心疼芜花姑娘身世凄惨,想让她入宫做个宫女不再流落烟花场所受尽欺辱罢了。”
“那也……”
还想辩驳一二,陆风没给机会,“微臣先前听内务府的报备说永安公主的宫里缺少一两个丫鬟,永安公主久病未愈正是需要用人都时候,不如皇上把芜花顾念送到永安公主那儿,也当是个伴儿,免得皇后娘娘心里挂念。”
万国丈站了出来,“厂督大人昨日也见了,那个芜花姑娘患有怪病,全身虚弱无骨甚至需要人搀扶,此等人怎能伺候公主殿下?怕不是要公主殿下再花费心思伺候她才是。”
“既然是病就有的治,让太医院的人去看看,若能治就治,若不能再让圣上另行处置,不知各位大人意下如何?”陆风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他的耐心有限,再耽搁他就要发火了。
众人见此也不再言语。
“罢了,就先这样吧,让太医院去个太医诊治一番。陆风,这事儿交给你办,退朝。”
太医院的太医都是何等玲珑心?这姑娘的病不管什么情况都必须有的治。
东厂的训练场已经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各个都训练有素的挺直腰身,除去当值的,少说也有千余人不止。陆风坐在太师椅上品茶,“你们分两队站着,有家眷的跟没家眷的分开来。”
等手下人都站稳后,他继续说道:“本座夫人体恤各位,要本座给你们送来了冬至红包,一点心意。”
夫人?厂督大人娶妻了?什么时候到事儿?怎么一点消息没有?
番子们都很诧异,但是都没问出声,乖乖的等着富贵点名上去领红包。赏赐的东西不如平时里各宫娘娘跟大臣们给的多,但是因为是用红包包着的,像是家里人给孩子们的奖励又显得弥足珍贵。
“本座知道几颗金豆子入不了你们的眼,但是本座夫人从来不嫌弃太监的身份,觉得太监也是人,是个堂堂正正的人,所以你们莫要让本座跟夫人失望才是。”
大档头是个粗人,家里原是杀猪的,后因为灾害差点饿死,所以把自己当了一掉钱卖了自己进宫。他憨厚的把红包塞进自己的兜里,“督主!小的不会说话,但小的已经二十多年没收到过红包了,小的……小的祝督主跟夫人百年好合!”
他的话音刚落,后面番子也跟着起哄,各式各样的祝福语层出不穷。富贵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你们这群小杂种,让你们去国子监学习不去,现在说到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怕督主看了笑话!”
还早生贵子……听听,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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