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拒绝我?”
“怎么可能!”王素惊呼出声,“天地良心,我恨不得长在你身上,可是我猜,沉瑛应该也会来看我,如果他发现我的伤口处理的好好的,就会发现有人能近我身,这怕是不合适,也显得我不够惨……”
阴冷的指尖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脑袋不大,想的倒挺多。”
抓过他的手用半张脸压住,王素嘟囔着:“肯定啊,他们又不是你,终究让人不放心,还是小心的好。”
陆风感受着热度从指尖流窜于全身,他突然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本座不会害你?”
她沉默了。
久到陆风以为她不会回答他之后,王素才缓缓开口。
“说出来很可笑的。”
“我根本不是什么乐安,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叫王素,三横一竖的王,英骨秀气,洒落毫素的素。”
“我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没有皇上、没有君臣、没有奴才,也没有你。”
“我说我是鬼,千年以来幻化成厉鬼也要来找你,你怕不怕?”
布满老茧的手指轻抚过她的眼角,“为什么哭?”
一连串泪水从她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她没有一点儿哭声,只是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王素感觉自己被人拥入怀里,大大的、圆圆的、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泪珠顺着她的下颌浸湿了陆风的衣领。
“为什么哭?”
“因为……屁股……屁股痛……”她哇的一声大哭,“我被人打了,陆风,她们打我,她们说杖毙就杖毙,要我跪就跪,她们都有病!”
“嗯,杀了她们。”
“嗯,杀了她们。”
王素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眼睛涨得难受,头也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在搬动她的身体,然后是浓浓的药草香。
那一夜,她睡得香甜。
翌日早朝,破天荒的,陆风告了病假并未出席。文武百官已经觐见,永勤帝忍不住询问沉瑛发生了什么事,沉瑛说:“昨日贵妃娘娘在皇上走后又罚了宫里的奴才,厂督大人劝说无果还被砸伤了。”
永勤帝脸色难看,这个万秀秀娇蛮的越来越过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启奏。”顺天府大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启禀皇上,昨夜亥时有人击鼓鸣冤状告碧玺宫万贵妃残忍屠杀了他的女儿。”
“一派胡言!”万国丈紧随其后的走了出来,“刘大人莫要听信了小人谗言。”
刘大人朝万国丈欠欠身,“国丈所言极是,所以微臣向原告要了一份家女命宫里小太监带回去决绝血书,还请皇上过目。”
沉瑛将血书递到永勤帝面前,落款人正是万贵妃的贴身大宫女翠香。
“单凭一纸血书怎能草草定罪?刘大人真是糊涂啊!”万家派系皆是出声呵斥。
刘大人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民告官必先罚,微臣是杖责五十大板之后才问的话,老人家一口咬定贵妃娘娘害死了自家爱女,还请圣上定夺。”
此时魏国丈也加入进来,“万贵妃蛮横娇纵,动用私刑已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臣听说,她连厂督大人都打伤了,所以今日厂督大人都不曾出面。”
他的话像颗定时炸弹,哄的一声炸出一堆窃窃私语。
两位国丈怒怒相视,两家派系也都在唇枪舌剑,唯有刘大人恭恭敬敬的等着永勤帝裁定。
堂下吵的不可开交,永勤帝太阳穴突突直跳,此时有小太监瞧瞧跟沉瑛说了什么,沉瑛脸色大变,“皇上,出事了。”
“又怎么了?”永勤帝烦的直皱眉。
“魏贵人中毒了。”
“什么?”他惊得大叫一声,朝堂顿时安静下来,全部低下了头,深怕不注意就顶撞了圣上。
沉瑛急忙高声大喊,“退朝!”
凤琴院早已围满了人,太医院当值的太医跟当班的奴才全部跪成一排。
永勤帝面露愠色的快步走进屋内,魏燕婉已经昏迷不醒,他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回禀皇上……是……是蛇缠藤……”
蛇缠藤,顾名思义是指毒蛇腐蚀过的草藤,草藤本无毒,但是毒蛇把毒液粘附在草藤上,贵人接触过草藤所以中了毒。
“草藤草藤?怎么会有草藤?”永勤帝急得怒火中烧,转头却发现木柜上放着一盆花束,“这东西哪儿来的?”
阿七急忙回答,“昨天万贵妃的大宫女送来的,说是赔罪。小主……觉得好看,命奴婢放在那儿的。”
“万贵妃万贵妃,又是万贵妃!”他愤怒的将桌上所有瓷器一扫而空,指着那盆花束,“去,查查有没有毒。”
太医战战兢兢的用银针粗略检查了一番,“皇……皇……”
“皇什么皇,有没有毒?”
“有。”
“可有的解?”
“微臣……”
内屋闹得一塌糊涂,听到风声的王素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跑去看热闹。
沉瑛发现她,消无声息的站到她身后,“你怎么跑来了?伤好了吗就乱跑?真不让人省心。”
她挠头傻笑,“这不听说小主中毒了吗?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你啊!当心点!”说完,他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永勤帝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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