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澄澄在二十八岁时开始品尝霍止十八岁时的心情。
霍止在那时候恨过她,越恨越执念,从这一天开始,舒澄澄也一样。
那时霍止恨了一阵之后把她忘了,但她这场怨恨绵绵无期。
恨他比想念他快乐多了,剜心截舌,以死句读,永葬荒芜,隐隐舒畅,偏执狂的刺激。
也就是在那个圣诞节后,舒澄澄把之前霍止想买小杜宾的那个犬舍加了回来,联系了主人,想养条小狗。
主人给她发了一堆小杜宾魅惑私房照,都姿色上佳,挺有纯欲绿茶味的,但都没有当年霍止挑的那只喝奶喝到胡子上的可爱。
她咬了会手指头,翻出以前那只小狗喝奶的照片发过去,“我就要这样的。”
主人说:“巧了,这只狗现在就在我家呢。”
那只狗长得万里挑一,但是脾气太坏,总拆家,还咬人,跟谁都不亲,买家养了半年,受不了送了人,第二家还受不了,又送了人,总之颠沛辗转了好几手,最后甚至都被卖去狗肉铺了,最后又回到犬舍。
主人养了他三个月,也正发愁,成年狗再好看也不好卖了,而且这狗浑身长刺,不喜欢任何人类,是最不讨喜的类型。
舒澄澄当晚就开车过去。
那条半人高的大杜宾从狗肉铺回来之后性情更差了,坐在角落里不理人。
她把手伸过去。主人怕劣迹斑斑的狗咬人,让她离远点,舒澄澄不抽手,固执地手心朝上。
大杜宾晾了她半天,但恶狗也怕恶人磨,最后可能是看她这人太拗,杜宾叹了口气,高傲地把前爪放到她手上,想推开她,但被舒澄澄一收五指稳稳握住了。
他怒目而视,冲舒澄澄龇牙,但舒澄澄就要他。
领他走时,犬舍主人说:“在我这登记个名字吧,给他取个新名字。不着急,你回去慢慢想。”
她一秒钟就想好了,“霍止。”
舒澄澄把霍止领回家。第一周霍止把原来的霍止的床垫拆了,第二周霍止把舒澄澄的绝版香水踹到了地上,差点碎了,第三周霍止把舒澄澄的红狐狸毛帽子从柜子里拖出来当枕头,睡醒了没事干,又把原来的霍止的词典啃了。
他凶神恶煞,对她和这间陌生的囚笼充满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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