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杳写完一套英语试卷递给谢知繁,让他帮忙对答案。
谢知繁朝她伸出手,林杳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谢知繁失笑:“红笔。”
林杳杳也不觉得脸红,“哦”了一声,收回手,拿了支红笔递给他。
谢知繁伸手接过开始帮她改试卷,他一边在试卷上勾勾画画,一边重新摊开那只手。
林杳杳再次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他一手拿红笔在试卷上打勾,另一只手放在腿上,拇指摩挲着林杳杳的手背,过一会儿又玩一下她的手指。
林杳杳把下巴搁在桌子上,手任他把玩着。
一整套试卷下来,林杳杳几乎没错几个。
谢知繁看完,将试卷递还给她,林杳杳同时直起身将手抽了出来去拿试卷。
谢知繁放在腿上的手一下子变得空落落,他摩挲了一下指尖,没说话。
“下次得记得计个时。”她喃喃自语道。
林杳杳开始认真对照答案看错题,谢知繁看了她一会儿,嘴角不自觉地微笑。
他拿起一颗刚才郭雅送进来的圣女果递到林杳杳的嘴边。
林杳杳没抬头,张嘴咬了一半,下一秒,抬起头时眉毛眼睛鼻子已经挤作了一团。
“好酸啊。”
“是吗。”谢知繁将她没吃完的另一半塞进嘴里。
良好的表情管理习惯让他没有显露分毫情绪,他面不改色地咀嚼,咽下,然后评价道:“是有一点。”
林杳杳看完最后一道错题的解析,将笔一放:“来吧,轮到我来抽背你了。”
谢知繁把历史书递给她。
“鸦片战争开始的时间。”
“1840年。”
林杳杳点了点头,翻了一页:“鸦片战争的影响。”
谢知繁的声音沉稳好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感,变得有了一丝男人味。
他口齿清晰,语速平缓,背诵流畅。即便遇到记不太清楚的地方,他也不像很多人一样有一些思考时会有些结巴的口癖,他只是停顿,然后便很快回忆起。
林杳杳喜欢听他背书。
窗户留了一条缝,窗外月光静默,晚风透过窗缝时不时将窗帘吹得微微鼓起。
林杳杳看着书本上的字,耳边听着谢知繁近在咫尺的声音。
她忽然希望,这样每天晚上一回到家就能看见他的日子,可以久一点,再久一点就好了。
可是她知道,这样的日子,在一个月以后的高考结束后,也会随之结束。
他们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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