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爹娘希望你能如空中的流云一般,过上自由的生活。”
晏母说着,将成吾剑递给他:“外出游历,一定要将剑带上。”
晏从云接过剑,略显青涩的脸上,露出几分不解。自由的生活?这似乎与爹娘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教导,有些出入。
晏母起身,遮住了眼中所有情绪。自从上次碰巧得知了曾经的好友做下的错事,她和晏父皆是寝食难安,此番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要请央娥上仙下来。
只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招致无法承受的后果……毕竟,要对付的可是魔修。而元修文如今的样子,已经是与他们印象中那个温文尔雅的好友相去甚远。
至少不能将从云牵扯进来。
意寂宗的院内,拂晓的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床上。
晏从云早就清醒了,他心中思绪纷杂,眼神晦暗地看着仍在熟睡的大师姐。
即使是吸收了他的心魔,她也全无变化的样子。
至于原因,他心中清楚无比。因为,他始终都……不能真正地放下仇恨。
回想起大师姐偶尔对自己投来的、像是在看小孩一般的目光,晏从云在心中自嘲,也许自己是真的幼稚,才做不到放下吧。
但是,怎样“成熟”的人,才能做到在自己重要之人被杀时,能不怀有仇恨?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或者说,就算自己是真的错了,他也会一条道走到黑。
晏从云握紧了身旁的成吾剑。
隐为宗的地牢内,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晏从云喘息着,一旁的成吾剑随着他心境波动不停地闪着时明时暗的光。
他深知自己这样活不了多久了。
晏从云虚虚地盯着地上干涸的污血,脑中想到的却是之前在意寂宗的日子。灿烂的阳光,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以及自己挥剑时酣畅淋漓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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