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双没有理他,问道:“你当我是你的妻子吗?”
江俞不假思索的回答她:“双双当然是我的妻子。”
“不要叫我的名字!”她忿怒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江俞,“江解忧是你的棋子、无忧是你的棋子、雅阁君是你的棋子!但我不是你的棋子,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次又一次利用我,你当我是你的妻子,那你为何不告诉我真相?”
而后江俞随着她,徐徐起身,他垂下眸子波澜不惊,一点也不为荀双的怒火动容,“朝堂之上,一切都不能成定数,告诉你又如何?你知道的越多,就会越危险。利用你是我不对,可你是唯一不会被张恩佐和皇帝挟持的人,你有我,也有南燕。”
荀双抬眸看着他,清丽的面容藏在他高大的身躯下,江俞字字把对他付出真情的荀双都做棋子,本是难以启齿的不堪,在他嘴里却很自然的说出来,荀双早该清楚,这便是他的本心。
看清楚他,荀双反而不怒,她不禁苦笑道:“我没有你,只有温远大哥和我哥哥。我原本很难想象,你会像利用江解忧一样利用我。但事实证明,你是这样的人。我也抱有一丝希冀,你会觉得利用我很抱歉,可你没有,你压根就不觉得抱歉。”
这一瞬间,江俞乱了心神,他慌忙抓住荀双的肩膀,“我只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大魏的未来,我不是故意利用你的。”
他还没靠的太近,荀双挣脱开江俞的禁锢,“这不是你我的未来,我从来都不想要现在的生活,更不想做个好妻子,是你,把我从南燕掳来,让我做你想要的妻子!”
江俞没有回复,惊惶的面容一霎而过,与刚才不同,周身散发着的寒气已快压不住,荀双实在不想再理他,转身想要离开。
他抓住荀双的手腕几乎是咬着牙,向荀双说:“对你,我亏欠很多。可你是我从小指腹为婚的妻子,你不能否认这点。而江解忧不值一提,这是江家欠我的,现在要她来还,我甚至不觉得抱歉。”
荀双回想起他们俩的婚约,她也曾安慰过自己,自己未来的夫婿是个野心勃勃的男子,这样没什么不好,他有足够的能力与筹谋能为天下百姓打下一方净土,她愿意陪他。
现在想来,只觉得十分可笑。他把无辜的人牵扯进一场危机四伏的棋局,双方落子时的棋艺不同,杀意已现。但他们都无法反抗,是输是赢,棋子都无力改变。
现在停局,至少能持平,不会再有谁牺牲,可下棋之人誓不罢休,每一步都走得合规合理,但这次他把江解忧放进指尖,荀双觉得,他并非是为了输赢,而是报复。
“是,我是不能否认这点。我以前敬你,是因为你是平定战乱的大将。可你利用妹妹对雅阁君的情爱,去伤害江家主母实在卑鄙。”
江俞的手掌逐渐收紧,一双黑瞳紧盯着荀双,面色愈发阴森,左手箍住她的下颌,迫使荀双的目光与他相对,“是,我是卑鄙,我是利用她又怎么样?她母亲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就该忘记么!是她母亲害死我的小娘!”
“父母罪过,为何要子女来还?你一心复仇,要让整个江家的人都随你的怒火一起下地狱吗?江俞,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荀双苦心劝道,眼底流出的泪珠浸满了一张莹润的面皮,荀双的手向上探,直到握住江俞的手背,“阿俞,我可以原谅你,只要你放过江解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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