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不出意外的传入任锦的耳中,尽是巧思缠绵,闺阁中的细话。他陡转脚步,房里的两人浓情蜜意,快活的扎了他的眼。任锦将大门狠狠阖上,吩咐沉容,“不许让江俞太过,操劳。”
沉容低头回道一声是,将小皇帝的咬牙切齿咽下去。
看到这尊人中之龙逐渐没了身影,沉容才敢起身推门进去。见二人还在说着话,哼了一声,“我的祖宗,你听见皇上吩咐的吧。可要好好休养,要是再不听我的,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来你!”
荀双以为他是来点自己的,忙把她握着的手松开,“你还是好生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江俞却忿忿不平,翻手扣住她的小手,他瞥了一眼沉容,“我的身体我知道,我只要按你的吩咐按时喝药就好。你不必拿别人的话来吩咐我。”
他们俩相来都是谁也不饶人的性子,平常沉容还能骂他两句,没良心的。但现在他受着伤,沉容也不想和他一般见识,拎起药箱就走,边走边骂道:“没心肝的东西,权当我拿你做了药人!”
江俞不理他,舍不得手下的软玉,“我不是让你和温远一起离开么,为什么不走?”
他躺在那里,不动声色的就问出这句话。好似他一直都认为荀双会随时抛弃他的,颇有怨夫的意思。
荀双嗤笑回道:“走了自然是轻松自在,可我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你怎么办?你说的,我是你的夫人,该当起江府少夫人的重担了。”
江俞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苍白的脸上刮起了一阵暖风,才让病怏怏的脸色显得有些红润。
看他大约是没事了,荀双彻底把心放下,可转念又道:“我留下来也是想好好置办晚晚的葬礼,我想把她认作我的妹妹。是我亏了她,生前没能给她的,我想死后给她风光的大丧。”
江俞点头,“你现在是江府的少夫人,一切都按你的意思做吧。”
少年看出她心中汹涌的愧意,也不禁泛起一丝波澜,“她是家中的独女,如今早逝,她的父母无人送终,干脆便让严彬认他们做义父义母。”
“严彬是?”荀双不明就里。
“是晚晚的表兄,也是我的下属。他们初来京都,就是他和老爹扶持的慕容氏一家,才让他们有了安身的地方。”
荀双淡淡回道:“也好。”
江俞的作法没错,他大可认两位老人家做义父义母接来江府赡养,可他如今身陷朝堂与那些毒蛇斡旋,护得一个荀双都费力。家人定会受到牵连,不必再累债了。他欠的够多了,让老人家安老一生就好。
富贵迷人眼,可银剑金刀子杀人才是不见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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