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一个月后,她已经看不见,从脖子到头上都缠绕了纱布,但有人扶着她下床走动,禇芷聆能够感受到搀扶自己的手有多小心,明知道对方是男子,可她避不开这顾忌,只能靠在他身上才能移动,耳畔还是他甚是温柔的声音,向左,向右,往前。
“以后每天你都可以在外面晒半个时辰的太阳。”禇芷聆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不似屋子里的药味,而是山间林里那自然的青草香气。
深吸了一口气,用还有些低哑的嗓音问他,“这到底是哪里。”
“神医谷。”男子淡淡的回答她。
禇芷聆第一次听说这地方,“为什么救我。”
“受人之托。”说着她被扶着坐下了,还想问受谁之托,禇芷聆发现旁边没了动静,他已经走开了。
脑海中塞满了疑惑,又是空白一片,直到懿旨下到禇家,爹被带走,她都没有反应过来这通敌叛国和爹有什么关系,可没人告诉她事情的原委,抄家,抓人,娘上吊自杀,弟弟和她被分隔开来,爹爹问斩,一切的一切禇芷聆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越想头越疼,胸口一阵压抑的难过,这一口气猛的堵在了那儿。
季清。
昏迷过去之前,这是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两个字...
她再次醒过来,又回到了那张床上,脸还是蒙着的,不过这一回出去的时候都有人陪着了,禇芷聆很想知道受人所托救她的到底是谁,可每每问及,总是没有回应。
禇芷聆开始问一些别的,现在是几月了,皇上遇刺如今可康复,她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好似又过去了一个月,禇芷聆觉得有点冷,但又不似恒安十二月的冷,他告诉她,再有半个月左右,脸上的纱布可以拆了。
之前她曾想自己拆这纱布,解到脖子上面些,摸到那刮伤的痕迹,她就没有再继续往下。
不论变成什么样子,跳崖的事她都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半个多月过去,按着时间,好似快过年了,他来替她拆纱布,禇芷聆被扶到了镜子前,坐下之后,那手开始从后颈的纱布开始解,一圈一圈,她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晰。
为了照顾她多日来不见光,屋子里蒙了一层黑纱,她慢慢地适应着微弱的光,直到纱布全部拆下,他伸手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捂了一会儿松开,继而又捂上,他手里有一股淡淡的药香,这样重复几次后,她的视线清晰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点了微弱的烛火,禇芷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却久久没有反映过来。
这是谁。
禇芷聆伸手想要去摸摸脸颊,他提醒道,“尚未消肿,还要些时日,且等等。”
第一眼看不清楚,第二眼第三眼禇芷聆看清楚了,这不是她,这明明是另外一个人,还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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