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君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从普希金那里得到了异种病毒,并且知道你种在了他身上。”
我攥紧了拳头:“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因为,啊啦啊啦,”果戈里歪了歪头,,刻意把语速放慢,滑稽得像个孩子,“这是陀思君默许的啊。”
“!!!”
“他很早就得到了书,他也并没有预知的能力,他只是根据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用他那颗不同于常人的头脑,做出了所有可能的假设。一切可能会发生的结局,他都考虑到了。
包括这里的密室,也包括我为什么现在会站在这里,就像是衍生出了无数根IF线,每一根线的端点,都被他捏在手里。”
“看你不太理解的样子,算了,这么说吧,陀思君对书的法则研究得相当熟悉。他相信你能够修好书,也相信你会复活他,无论是否出于你本身的意愿。”
果戈里说到此处,竟然流下了两行眼泪。
“太可悲了。”
“真的太可悲了,这样等于即使知道是陷阱,也必须义无反顾地往里跳。”
符合现实世界的逻辑,才能变成现实,无论是否出于我本身的意愿……
这太强人所难了。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弃了对挚友的承诺,也算是一种背叛吧。阻止陀思君复活,等同于杀害他。”果戈里将那本书往空中一抛,从他巨大的斗篷中落下了很多黑色圆球——他携带了大量的□□。“我享受着极致的痛苦,却也是极致的快乐。”
书如果被炸得粉碎,那我就很难再收集到所有的残骸,再将它复原了。
它坠落的过程在我的眼中被放大了无数倍,我想起了乱步写给我的信。
那些藏在纸下的,未干就被藏起的墨迹,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写下的呢?
……他把他的未来交给我了。
乱步他想要活下去。
我想要乱步活下去。
我脚尖一踮,朝书追了过去。
在铺天盖地的爆炸声中,我看清了果戈里的口型。
“我解脱了。”他说。
魔术师向来喜怒无常,这一刻他应该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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