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意绵又出现那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自私的本能与血缘的羁绊向不同的方向拉扯她,她知道关山越说的是真话,也相信关山越的确同样爱两个孩子,只是人人立场不同,且对爱的理解也不同,所以他展现出的以爱为出发点的权衡深深伤害了她——毕竟对这件事来说,如果想要彼此都不受到“世俗的伤害”,她必然就要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
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关清鹤不受到惩罚!她想发泄,想报复,却苦于没有门路;如果她接受物质上的道歉但关清鹤却不用付出一点代价,她会呕死的!
繁杂的想法在脑壳里冲撞,让她头痛不已;外界诱因激发了她的冲动。关意绵低着头深呼吸,脑袋短暂放空了几秒,直到整个世界只剩眼前床单的深灰。
再抬头时她已经看似平静,泪痕也干涸在脸上。她走到朱九良身边抓住他的手,仿佛要从中汲取力量。
关山越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关意绵的脸上出现一种类似“释然”的表情,“让我不报警,可以。我不要你任何东西,就一个要求。”
关清鹤似有所感,也不蹲着了,扶着墙站起来,略有不安地盯着关意绵。
“我要登报声明,断绝和关家的一切关系唔唔——”
她一边说,一边满意地看到关山越和关清鹤脸上浮现的慌张、愤怒与心痛。只是不待她的豪言壮语落地,她就被薛尽洲从背后紧紧捂住嘴且钳制住身体。
她拼命挣扎着,听到他叹了一口气,又听着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绵绵现在不适合谈事,赔偿的事情我们改日谈。”
关意绵快要气昏过去——她不要什么补偿!她想要的是再也看不到这两个人渣!
薛尽洲力气太大,她挣不开,便将眼神求助似的投向朱九良,可朱九良只回了她一个安抚性的微笑。随后他神情漠然地对着父子两人颔首:“我们先走了。”
“唔唔唔!”
关意绵被薛尽洲紧紧抱着离开,没穿鞋的脚不停地蹬踹着他的小腿。她丝毫没保留自己的力气——薛尽洲也是坏蛋!
她全部心神都放在挣扎上,根本无暇注意到关清鹤朝她伸出的手与朱九良的阻挡,也没分给关清鹤哪怕一个眼神——她就像与陌生人分开那样不在意,哪像是肏了她那么多天的哥哥。
关清鹤看向离开的她,终于有了悲伤的实感。之前快乐垮掉得太快,他整个人浸在突如其来的痛苦中,身体就好像开启了什么自我保护机制一样,让他一直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的感觉。
此刻内心的痛意反噬一般齐齐涌来。
他盯着叁人离开的背影下意识去追,关山越一把抓住他:“你别冲动!冷静下来才能想下一步。”
看着失魂落魄的儿子,关山越的内心同样难过。尽管知道兄妹之间不能一错再错,但他只能耐着性子安慰、开导。
至少先把局面稳下来吧。
关清鹤停住脚步,脸上尽是迷茫——下一步?现在的局面下,他找不到任何“生”的可能,除非时光倒流,那样他一定、一定从最开始就不会松手放开。
“事在人为。”关山越拍拍他的肩膀。
刚刚薛尽洲让秘书把车泊来了,他一路抱着不放弃挣扎的关意绵,同朱九良一起走到车内。
他刚松开对关意绵的桎梏,把她放在后坐上,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手铐冰冷的断裂的边沿剐蹭过他的脸颊啊,留下一道血痕。
薛尽洲慢慢扭回被打得偏向一边的头,垂眸看着关意绵。
她满脸都是泪,润湿的眼睛却在喷火,脖颈与下颌的青筋脉络都分明,显然是愤怒、冲动到极点。
“你干什么不让我说!你当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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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又睡着了,明天一定不要再做DDL选手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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