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覃艳却变本加厉,她怒吼着让许之安滚出这个家,摔碎了夫妻二人的结婚照。而文宏宇待在学校的时间却越来越长,有时甚至一个月都没回家,许之安咬牙忍了覃艳一年多,终于在覃艳做出那件疯狂的事后向文宏宇提出离婚。
无论文宏宇如何哀求,许之安坚决要和他离婚。文桉判归文宏宇抚养,许之安去医院检查发现患上了重度抑郁住了院,文宏宇想来探望她却被她拒绝。文宏宇给了许之安一张卡,定期往里面打钱。许之安用卡里的钱交了住院费用、付了找工作时的房子租金。后来许之安在别的城市安定了下来,她给文宏宇发了最后一条短信:不用再往卡里打钱,我不会回去了,告诉文桉妈妈爱她,不是故意要离开她。
许之安的离去让文宏宇非常痛苦、非常愧疚,他因此闭门不出好长一段时间,谁也不见,包括每天来探望他的覃艳。
覃艳对文宏宇有种变态般的控制欲,她甚至希望文宏宇永远都不要结婚,后来文宏宇逐渐发现了这一点,觉得恶心,开始远离覃艳。有一次覃艳发了疯把所有逼迫许之安的细节(包括抱着文桉,威胁着要一起跳楼的事)都吐露了出来,文宏宇因此恨死了覃艳。但文宏宇事后反思,认为错的不止是覃艳,还有自己。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求着许之安和他要一个孩子。他后知后觉,许之安当初根本没做好做母亲的准备,在覃艳和孩子的双重压力下,许之安才选择了离开。
许之安离开后,文宏宇把文桉接到自己身边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文宏宇把她照顾得很好,但很少对文桉笑,从来没说过“爸爸爱你”这样的话。文宏宇当然爱着小文桉,两岁的她身上有一些许之安的影子,但同时他对文桉有一种隐约的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怨恨,仿佛文桉就是他的漠不关心逼走许之安的证据。
直到文桉长大身体开始发育,父女二人的关系变得复杂起来。文宏宇每次看见文桉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情绪,后来他发现,他居然想从她这个女儿这里得到某种慰藉!他开始恨起许之安决然离去的无情,又恨起长大后像极了许之安的文桉,文桉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样居然挑起了自己某些难堪的心思,他感到惊慌与恶心。而在那个时候,文桉的爷爷又因为心脏病过世,覃艳哭闹着要求文宏宇照顾她。
于是在文桉十岁的时候,文宏宇做出了决定,他在文桉的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把文桉和覃艳接到一起住,再为两人请了一位保姆照顾生活起居,他定期来探望她们。
覃艳心里对文桉其实是有一些愧疚的,虽然她不喜欢孩子,但还是和文桉一起和平生活到高中,直到高一那会儿文桉偶然撞见覃艳嘶吼着和文宏宇打电话,得知了母亲离去的真相。
自那之后,文桉不再叫覃艳作奶奶而是直呼其名。而覃艳因为文宏宇完全抛弃了她的态度,情绪开始阴晴不定起来,总是自言自语说一些很难听的话,把待在家里好几年的保姆给吓跑了。
文宏宇想再找一个保姆,文桉却说不需要,她说她可以照顾自己和覃艳,于是文宏宇定期给她的卡里打两人的生活费。渐渐地,文宏宇来探望她们的次数开始变少,之后甚至半年才来一次,借口是忙。文桉当然知道他忙,而且知道他是故意忙起来。文桉没有告诉文宏宇,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每次文宏宇提着一堆礼物来看她们的时候,笑眯眯的眼底下都有着一丝藏不住的恨意。
文桉觉得,她其实该和覃艳同病相怜,她们被文宏宇共同禁锢在这囚牢之中,与爱隔绝。可是因为许之安的关系,她们注定厌恶对方。
文桉受不了家里阴沉的空气,便想要出门散心,才走到门口,像死尸一样僵坐在沙发上的覃艳突然道:“你爸让我转告你,如果你再夜不归宿他就要把你送到寄宿制学校。”
文桉顿了顿,说了声知道了便出了门。文桉一点也不意外,文宏宇最擅长在她面前表演着慈父,而实际上却是个虚伪至极的报复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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