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清晨,程云坐在桌前,出神地盯着窗外的树荫,桌面上铺着一张摊开的试卷。
她的座位旁,还摆着另一张空椅。
当听到程树提议帮她补课的那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是强烈的嫉妒。
凭什么是我?
凭什么是你?理所当然地享受这一切?
蓬勃的怒火灼烧着她,让她整夜备受煎熬。
于是天刚朦朦亮,她就立于程树床前,毫不留情地推醒还在睡梦中的程树,努力压抑生硬的语气,问他,“你昨天说的话还算数吗?”
她想,既然是他主动提出,那么自己又何必客气?
程树倒是好脾气,听明白她的话后,眯着眼满脸困倦地乖乖点头。发现对方仍站在床前不肯走,这才反应过来,“啊?你说现在?”。双手用力搓脸,他不由哀叹了一声,到底还是顺从地爬起来。
书房门打开,程云不用转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他打着呵欠,随意地拉开椅子坐下。
虽然才刚开学不久,但程树在高一已经是个挺出名的人,就连程云在自己班上都能经常听到他的名字。
在老师公布年段排名时,在他那些一起从初中部直升上来的同学闲聊时,以及,女生们窃窃私语的讨论时。
而现在,他就坐在程云旁边,伸手拿过英语试卷,上面粘满着透明的胶带,剩余的空白处密布着不属于主人字迹的笔记。
等讲完错题,程树就把自己昨晚临时找的题目都塞给程云练手,在等待的空隙里,就见他往椅背一靠,闭上了眼睛。
他的眼皮有些浮肿,头发也乱糟糟的没有打理,看起来一副很缺觉的样子。
昨日的短暂交锋后,他还是把试卷捡了回来,努力用胶带拼凑好,还花了一整晚去分析程云的错误,整理知识点,还把自己中学时期的英语笔记全都翻了出来给她。
况且,夜里程云的辗转反侧,仅隔着一层床板的他也不可能感受不到。вàiпiàпweп.Ⅽoⅿ(bainianwen.com)
但在程云这里没有怜香惜玉这回事。她做完题,转头发现程树又睡着了,没有感受到任何同学们所说的美颜攻击,面无表情地推醒他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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