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睡意,秦溯拿起枕边从不离身的佩剑,披上外袍起身。
“回殿下,现在是五更天。”
贴身随侍的女官看秦溯起身,点亮了帐中的蜡烛,这寒冬腊月的五更天,还是不见一丝光亮。
点上蜡烛,女官过来伺候秦溯穿好外袍,就看着秦溯拿起了旁边的大氅。
“我出去走走。”
被这个梦搅得头还隐隐作痛,秦溯披上大氅,走出了军帐。
昨夜的风雪已经停了,但寒风却更为刺骨,深吸一口气,从外到里刺骨的冷意才让秦溯有了些真实感。
握紧手中的佩剑,秦溯不免又想起刚才那个梦,也想起了自己有眼无珠的前世。
前世,秦溯不仅是永乐帝最娇宠的长公主,更是大雍唯一的战神,军事上的天赋无人能及,自十三岁征战沙场,从无败绩。
可惜秦溯十九岁那年,永乐帝驾崩,秦溯悲痛欲绝,又眼看众皇兄为夺皇位不惜血溅永乐帝灵堂,怒从心起,再看默默跪在灵前,不争不抢的大皇兄秦严,秦溯灵前摔了剑,重兵围城,联合自己外祖,德仁皇后的娘家,平了内乱,力排众议,将大皇子推上皇位。
后来秦溯才知,那不过是自己好皇兄的一出计谋,以退为进,故意演给自己看的,可惜这个真相,秦溯用了十年才看清。
大皇子秦严登基为帝后,一开始他勤勉有加,大赦天下,一派明君风范,秦溯与其也更为亲近。
不过只半载有余,秦严开始坐不住了,他先是以肃清边境余孽为由,频频将秦溯调离京城,后来干脆对外宣战,彻底将秦溯拖在了边关,兵马粮草又跟不上,秦溯打得艰难,战况焦灼,一打就是五六年。
等她终于平定边关,再回京城,却发现曾经的兄弟姐妹少了大半,病死,刺杀,谋逆等等,死因不一而足。
秦溯想去问清原因,却被秦严接入宫中,看着秦严各种声泪俱下地说起那些皇子公主的死因,让秦溯怎么也没想到这都是他一手所为,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再之后,秦严以南方匪患,沿海水患,北方动乱,西方疫病等等原因,将秦溯支开得远远的,又是一连四年,秦溯甚至连回京城的机会都没有,期间全靠秦严每月数封关切备至的书信了解京城情况,还傻傻地以为一切安好。
直到有一天,远在滇南的秦溯接到了一块二皇兄派人送来的血书,连夜赶回京城,却只看见了被人连人带轮椅从城墙上扔下的二皇兄。
秦严他连已成残废的二皇子都没放过!
秦溯此时只觉怒气冲天,却并未发现问题的严重性,直接冲入皇宫,想要质问秦严这究竟为何。
进宫路上,秦溯畅通无阻,直到她骑马走到午门外,看见自己外祖家整整三百六十口的尸首,目眦欲裂!
“秦严!”
利剑出鞘,秦溯几乎失去理智,提剑就要让秦严偿命。
就在这时,午门里出现一个女子,身穿皇后冕服,不顾鬓发散乱,向秦溯跑来。
“长公主,快逃!”
秦溯认得,这女子是自己一向看不上眼的那位病秧子,沈皇后。
“晚了!”
秦严的声音随后而至,午门周围的城墙上站出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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