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溪继续道:“温远那老头儿让温涵空告诉我,只要改姓,就能继承温家的大笔遗产。”
“去他妈的,我才不改。”
她妈当年放弃了一切,只为留住她的命。
她擦干净双手,把江依轻放一边的画作拿起,那句英文诗下,是她妈同样字迹清丽的签名——“釉迩”。
她才不会改掉“郁”姓,一辈子,都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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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依搂着她站起,把她扔进浴室洗头洗澡。
等她钻出来,江依拿着吹风在客厅等,叫她:“坐下。”
她头发粗而硬,以前留长发的时候还勉强有柔顺的样子,剪成短发却如她人一般倔强,在江依指间乱飞。
她低声嘟哝:“好像在吹干一只狗。”
“什么?”江依觉得好笑,轻拽她一缕发:“小孩儿,你说我像老母鸡,又说自己像狗,你有没有好一点的比喻?”
郁溪突道:“你会怪我吗?”
“什么?”
“我拒绝了很多钱。”郁溪说:“我没问那是多少钱,怕被吓死。”
江依轻笑:“所幸我爱的炒粉、啤酒、冰淇淋,都不算贵。”
第二天下午坐在航天院办公室,郁溪已没了前一天的负担,肩膀打得笔直。
江依一句话给她公平,她妈不是疯子,她也没从她妈那儿继承任何不好的血脉。
心理医生坐她对面,露出冷静职业、熨贴人心的笑:“想知道你心理测试的结果么?”
其实现在,结果已没那么重要了。
心理医生说:“你不存在任何心理问题。”
郁溪反而惊讶:“可我冲动、莽撞、急起来做事不顾后果……”
“我们每个人性格都有不那么完善的部分,只看我们如何去应对。”
这倒好办。
她已找到自己的剑鞘,心里野蛮生长的角落,她愿一点点去修剪。
谈完话去贺章办公室,贺章瞪她:“就算结果没问题,这事儿也没那么容易过去!”
“打人?还被发到网上去,造成那么不好的影响……”
这时门被敲响,陈文寻和贺其楠溜进来。
陈文寻对郁溪吹胡子瞪眼:“你看看你让贺院操了多少心!这次必须得重罚你!”
又对贺章满脸堆笑:“罚她写三千字检查怎么样?这次我保证一个字都不帮她写!”
“都是你这么一次次纵着她,才让她无法无天!”贺章回以拍桌:“三千字叫重罚?这次她可没那么好糊弄过去,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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