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娘细心地给他捧来了茶杯:“先喝点水。”
虞钦垂首饮下后,紧接着道:“佑延璟跑了,他走得暗道,出口应该是通往东平城西门方向,现在派兵去追寻踪迹,可能还来得及。”
隐娘根本不关心佑延璟跑没跑,她看到虞钦被带回来时,那一身血的苍白模样,心脏都快被吓停了,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兄长!
虞钦:“现在战况如何?”
隐娘见他醒来就是关心正事,丝毫不管自己伤得有多重,无可奈何的同时,也知道虞钦就是这样一个性子。
“东平城已经被攻下了,万幸的是,百姓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隐娘怕他着急,语速极快的说道。
虞钦听完后:“这辆马车前往何处?”
隐娘回道:“药王谷,我们已经上路有一日了。”
虞钦身子动了动,隐娘立即按住他:“你还有伤在身,你想做什么,吩咐我便是。”
“淮阳呢?”虞钦终于问出了自他醒来后,就一直想着的问题。
隐娘:“整顿叛军还需要花些时间,再加上要回京城向陛下禀报,身为将军,他也不能擅离职守,所以淮阳不在这。”
像是怕虞钦难过,隐娘又道:“但是他派了一支亲兵跟着我们,小六也随着我们一起在路上了。”
说罢隐娘推开车窗:“小六,兄长醒了。”
宴小六爽朗的声音传来:“真的吗,太好了,我立刻传信告知将军。”
隐娘转过身来,看见虞钦竟然坐直了身,并同她说:“调车回去。”
隐娘神色微变:“这是怎么了,再行个三五日就能到药王谷了。”
虞钦看着自己身上盖的衣服,正是宴云何身上的披风,上面还残留着那个人的气息。
他甚至能想象到,宴云何是如何送他离开的。
只是这一回,他没等他醒来。
“我得回去。”虞钦认真道。
隐娘摸了摸胳膊,仿佛想到了前几日宴云何干的那些事情,又开始毛骨悚然了:“兄长,我劝你不要。”
虞钦摸着那件披风:“他很生气吗?”
“与其说生气,不如说发疯更贴切吧。”隐娘小声道。
见虞钦望向她,叫她继续说的模样,隐娘只好道:“你不知道,他那天跟疯了一样。先是几乎杀光了简九的亲信,后来又把吴王剩下的孩子都提到了自己面前,逼问他们世子府里是否有暗道。”
“哪怕吴王已死,但陛下尚未削去他的爵位,那些人仍算王子王孙,他竟然…… ”
“他做了什么?”虞钦着急问道。
隐娘:“他把那个继任世子双手双脚都给敲断了,以刑逼问。”
见虞钦面露忧色,隐娘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想淮阳回京以后,日子应该不太好过。他现在本就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多的是人盯着他,何况他对继任世子动刑,往大了说,这是以下犯上,蔑视天家的罪名。”
说不准这次平叛不但无功,还因此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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