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进了城,会怎么样?”
“傩妖平时帮助城内的人驱疫辟邪,那些病气邪气都被他吸纳到分、身里,若是此刻傩妖分、身进城,城内约摸要死半数的人。”
宋劣闻言,正气凛然地对着姜染拜了拜。
这一拜,发自内心。
“我于大业生,大业长。身为皇亲贵胄,承万民供养,时至今日,却未曾为大业开辟疆土。”
“今日若我战死,还望先生帮我收尸。”
有野心,有骨气,有魄力,有胆色。
说完,便孤身一人冲了上去。
一身热血,满腔孤勇,潜藏在眉宇间的戾气,衬得他一双被寒光浸染的双眸越发透亮。
可他毕竟是□□凡胎,那些傩妖的分、身虽然稍显木讷,却无法被他伤及分毫,每每被利刃划破皮肤,都能自动愈合,不见一滴血。
倒是宋劣自己,转眼就被包围,陷入困境,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关键时刻,只听“噌”地一声破空之音,一把青铜衡挡在他的眼前,为他挑开了正对面的几个傩妖分、身。
青铜衡长二十一寸三分。
它不是剑,没有利刃,泛着古旧的铜绿,没有光泽,两边钝而平,只有刻度。
每半寸刻一线。
刻线内的小缝被血浸染,永远也无法风干,时刻泛着暗沉的红。
阎王说,那是他前世欠下的血债,每一笔债,一个刻度,一抹血色。
等到哪天青铜衡不再流血,也就是他还清血债之日。
因此青铜衡上遍布凶戾之气,寻常妖魔鬼怪都会惧怕。
姜染想,他前世应当是位杀伐果断的将军,亦或是杀人越货的土匪,因此欠下太多人命。
又或者再不济,也是个猎户,手上沾了太多生灵的血。
所以死后还得被送上来,打工还债。
鬼差给了他一副躯壳,就再也不管了,寻常躯壳哪能抵得住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所以他只能被迫修妖,努力将人魂与躯壳融为一体,好多撑些时日。
这青铜衡不似寻常武器,通体都是一样的宽度,没有像剑柄之类可以抓握的地方。
姜染褪去多余的衣服,撕出一块布条,将自己的手和青铜衡牢牢缠在一起。
经过刚才短暂的交手,姜染发现这些分、身的修为应该在化形境,比他高一个境界。
但好在这些分、身刚刚脱离傩妖的掌控,只凭本能杀戮,没有自己的意识,一个个都木木的。
只要不被完全包围,单靠牵制,还能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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