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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放在白昼不左右舆情的时候,远宁王如今身在何处,只怕朝里的聪明人们,胡猜都能破案了。

大雪过后的寒晨,皇上又一次登殿上朝。

皇上身体不好,却依旧没见远宁在身侧伺候,反倒是李太医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

皇上全程有气无力的安排开国库放银,救济陆水和凌霄两地的百姓。

而后又给礼部和太常寺吩咐了差事,冬至宮宴,要宴请扶南传诗人一并参加,不能欠缺礼数。

就在群臣以为皇上要退朝了的时候,白昼突然冷声道:太常寺卿与太医令何在?

新任太医令赶忙自殿外入内,与太常寺卿跪倒听命。

白昼继续道:陆水和凌霄的祸事,或许并非天灾而是人祸,爱卿将镇痛、镇静类的药物出具清单,责令各地药堂医馆,不得随意售卖,若真有病人需要用药,必须医师开据证明才可,两位爱卿去拟一套细则,速速下发,可以参考物勤工名的制度。

皇上说话声音极轻,中气不足,带着气音,但大殿里鸦雀无声,拢住他清淡的嗓音,倒显得缥缈凛肃。

二人先是微微一怔,而后领命,道:陛下英明。

下朝不久,白昼刚回朝露殿,白袁便又来了。

美其名曰听闻上国君王龙体抱恙,前来探望。

他进朝露殿,就被吓了一跳,一夜间,白昼憔悴得一副只坐在椅子上,就要倾尽气力的模样。

白袁的初衷并非是现在就要白昼的命,心里也翻了个个儿,生怕他这副身子撑不到冬至那日,便得入土为安。

心道,他难不成是身体受不住自己给的药物?

再一转念又觉得不大可能。

走到白昼近前行礼,从怀里摸出个小锦匣,打开盖子,里面正是与昨日相同的丸药。他只给白昼看了一眼,便把匣子放在白昼身侧的桌子上,什么都没说。

白昼心底竟然有一丝冲动拿起那颗丸药,揉进嘴里。

这一丝冲动让他觉得无比惶恐。他合上眼睛,压住心底原始的欲望,但发现这种欲望越是压制,反而越发勾动他的心思,痒痒的。

仿佛食色性也,却又强烈不知多少倍。

深吸口气,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随着喉结在他颈间滚动一下,心中压抑的冲动被缓解少许。

他知道,白袁正在观察他的反应。

白袁见白昼闭目缓神,压抑欲望,暗中得意,道:老朽听闻陛下龙体大恙,自请诊治一二,说罢,便要上前为白昼诊脉。

布戈和阮萌作势要拦,白昼缓缓睁了眼睛,轻轻摇头拦下了。

白袁诊着白昼的脉。

皇上的心肺确实比上次诊脉时衰弱太多了,他当然不知道这是白昼自己作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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