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危机当口,远宁王飞起一脚踹在他胸口上,把他踹得倒退几步,趔趄着一跤摔倒,下一刻冷冰冰的长剑便搭在他脖子上。
彭奇胸前闷痛,心知伤了内脏,忍了片刻,还是一口鲜血压不住,涌出口腔。
几乎同时,千禄从地上抄起彭奇掉落在地的匕首,直冲到他面前,匕首越过王爷的剑锋,叠架在彭奇脖子上。
两人一兽联手制住彭奇,算不得磊落,远宁王即便不太在意这些虚名,却也撤了长剑。
再看千禄,激动的情绪难以掩盖,手一直在哆嗦,以至于让他忍不住用左手握住右腕。
可无济于事。
彭奇冷笑看他,道:你想给他们报仇?动手呀
千禄激动极了,喘气声都粗重。
眼看他正下定决心,下一刻便要抹了彭奇的脖子,突然斜向里,白昼走到近前,伸手按在千禄手背上。
也不知为何,千禄只觉得皇上平时孱弱不已,这会儿一只手却像有千钧重。
皇上柔声向千禄道:你没杀过人,更没必要逼自己走到这一步。
千禄的表情纠结到扭曲,看向皇上。
只见皇上对他微微笑着摇头,神色难得的温柔,眼睛里的光芒坚定得让千禄丝毫反驳的意愿都没有,拿着匕首的手臂被白昼缓缓压下。
刚巧,一阵风过,白昼又咳嗽起来,他忙拿湿帕子掩好口鼻。
彭奇哈哈大笑,看向白昼:你自小心如蛇蝎,这会儿来装什么圣人?也罢,你命在顷刻,临死之前给自己积一份阴德
千禄刚放下的匕首又压在彭奇脖子上,道:你说什么!陛下怎么了,什么意思!
彭奇就只是笑,不答千禄。
那笑声,是一个人机关算尽,终而迎来失败的笑,仿佛一切都不在乎了,因为他已经没了希望。
白昼读得懂彭奇,他的仇恨,不止于对白景,而是泛化到李鸠、李鸩、白袁每一个直接或间接,因为皇权而导致他灭族的人身上。
可如今,他落在皇上和王爷手里,他想为族人报仇,兴风作浪,已经再无可能。
再看远宁王,他向来行事果决,心知彭奇这副模样再难沟通,上前两针直接给扎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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