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岚鸢看着他的眼睛,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皱起眉头,没说话。
神色里,透出一丝不忍。
他和白昼都明白,皇上病秧子的声名在外,如今白袁眼看进朝月城,若是想让白昼不受白袁变本加厉的作践,就得让他认为,皇上的身子如风中残烛,碰不得,至少在还有用的时候碰不得。
可以白袁八成不会只听远宁王的一面之词。
要瞒天过海,就须得再用药让白昼的身体经得起别的医师的诊断。
是药三分毒,简岚鸢舍不得。
但他又不是义气用事的人,不会自大到拍着胸口说不行,然后被白袁看出端倪才后悔莫及。
二人许久都没说话。
白昼就这样眼睛晶亮的看着他。
突然他贴上前,张嘴咬住简岚鸢下唇,轻微的疼痛让医生回了神,下意识的收紧手臂,把白昼圈得紧了。
白昼没有要松口的意思,牙齿揪扯起对方唇上的一小块柔软,含进嘴里,舌尖轻轻在那一小片美味上细细品尝似的掠过。
简岚鸢被他招得微蹙起眉头,深吸了一口气。
浅浅的疼痛之后是撩心的痒,像一颗石子,丢进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涟漪。
欲1望也随之晕散开。
刚想吻回去,白昼却松开了和他的纠缠。
一把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问道:能吗?
嗓音清透里有几分苏沙。
他压着音量,在爱他的人耳边低声露骨的垂问,扰得人心都乱了。
能吗?
简岚鸢当然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他的身体如今好多了,其实早就可以了。
只不过简岚鸢疼惜他,不舍得唐突中也还是含着三分以防万一。
他更明白,白昼为什么突然在这么个当口问他看似毫不相干的撩人问题。
一旦白袁进了都城,事情彻底解决之前,二人这种片刻的偷闲松散可能都不会有了。
简岚鸢半晌没有动作,白昼神色显出一丝没落,他并非是怀疑对方的心意,而是他明白,简岚鸢在对待他身体这件事情上,冷静到近乎断情寡欲的地步,虽然归根结底是因为太在乎,但情致上头的时候,就会让人心里窝得慌。
情之一事,本来就不该全用理智来衡量,简岚鸢的理智克制几乎到了变态的地步,多少让白昼有点气。
他没落的神色一闪而过,换上三分狡黠。借着刚才在对方耳边低语的距离,吸血鬼一样,半轻不重的咬在简岚鸢颈侧的血管和肌肉上。
随着白昼牙关收紧,简岚鸢颈侧的血管咯噔一下,被崩出口腔的掌控。
出其不意的崩断感,以及颈动脉被压迫带来的片刻微眩过后,是意犹未尽、欲罢不能的痛快。
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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