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煦还是那样,满嘴仁义道德,就像宣扬乐兮堂的初衷一样。
原来先皇后也认识彭奇,这倒是能解释,皇后的遗物里为何一封家信都没有,想来是有人做事缜密,把证据悉数毁去了。
白昼不愿再听,也懒得跟他绕弯子,打断他道:尚未定案,小煦这般做法,希望朕做什么,不如直说?
文煦道:微臣官阶低微,希望陛下看在微臣坦白的份儿上,从轻发落微臣父子,微臣愿将家产尽数充公。
皇上的眸子笑眯眯的弯了起来,他目光很柔和的看着文煦,文煦却被他看得发毛。
片刻,皇上的嘴角也勾起来了,道:你是希望朕从轻发落你们父子,还是你?
文煦一个头磕在地上,没再说话。
一盏茶之后,陈星宁把文煦带走了,空口无凭,即便是最后闹到他父子二人反目的地步,陈情文书,须得先依照流程画押了才行。
白昼捏了捏眉心,缩回椅子里,看着窗外发呆。
陛下,布戈试探着问,您刚才问奴才的问题是料到文家父子,会面临这样的局面吗?
布戈从不插嘴政事,白昼抬眼看他,见他满脸认真的表情,又笑着垂下眼睛,掩去了目光中极淡的悲意:只是一种选择而已,天下间,莫说皇权抉择,即便是财权利益,闹得父子反目算计的,也大有人在。
支撑着精神大半日,白昼乏了,泡了药浴,乏累变成懒怠,没回朝露殿,直接在沐香阁小憩歇下了。
但他睡得不踏实,一直在做梦,曾经现实里那些算计他的、被他算计的、书里扶南、占环还有尧国朝中臣子的脸,一张一张浮现在眼前,好像都有话要对他说,又都听不清说什么。
最后这些脸堆叠合一,川剧变脸一样变幻莫测。
一睁眼,天色暗沉,外面正下着雨,也看不出是什么时辰。
白昼起身,只觉得头疼,心道睡一觉倒睡出毛病了。
自从小可儿出事,白昼身边好长一段时间是布戈一个人照应着,在皇上身边当差,废的心思和在意的事情也都繁杂,日子久了布戈撑不住,仪制上也不像话。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千挑万选出来一个小孩儿,叫阮萌,确实软萌,长得白白净净,虎头虎脑的,人难得的机灵,极有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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