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调的栗色短发映在玻璃橱窗上,琥珀般的眼睛和巴塞罗那熊的树脂眼珠一处重迭。
“韩牧!”
他没有回应,只是专注于面前的机械八爪鱼,然后谨慎且轻巧地摁下摇杆。
那只与他对视的巴塞罗那熊应声而落。
她抚摸着怀里的玩具熊,劣质而尖锐的绒毛扎在手心里,像柔软的出其不意的注射器,只有等你开始凝视那些透明药剂沿着浅青色的静脉管流向温热跳动的心脏时,才会感到痛楚。
垂落的碎发此刻遮住那双眼睛,因此她无法判断他是否已不再生气,浅表的紊乱的呼吸或许可以证明此处正在进行一场全身麻醉的重大手术。谁是挥落柳叶刀的医生,躺在手术台上的又是谁?
人们总倾向于避免痛苦,即便花费数倍高昂的开销以及知情药物潜在的不定风险。如果一定很疼,请不要实施救助。
真正的无痛是不存在的,她不痛的那会儿,只是死了一会。
现在她醒过来了,毋宁说是活过来。他驯服那只机械摇臂,猎取巴萨罗那熊,他是最好的驯兽师、经验老道的猎手。
可能他还是个医生,诊断她因情欲摧折已经陷入长期癫狂、甚至迷乱的半失控状态。
宋怀青递到唇边的是鸦片。
“不要怕,秦淮,你会没事的。打一支镇静剂,你会好起来。”
韩牧不再躲避的眼睛这样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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