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空并未说话,白子监将桌上放着的几页纸递给白修宁:“即空译出来了,你看看。”
白修宁立刻接过来看,但只看了一页就倏然瞪直了眼,一副不敢相信的看着即空:“你会不会搞错了?”
即空知道他定然无法接受,只得道:“修宁,事实便是如此。”
白修宁捏着纸,一时间只觉得心慌气促,怎么都没办法翻到下一张去。白子监看他这样,安慰道:“修宁,事关重大,你冷静点。”
白修宁自然知道事关重大,就因为这件事干系太大了,他才不能接受,为何背叛他的人居然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是因为灵力不纯而被爹娘遗弃的,可白修亭却自小就天资过人,非但灵力精纯,更是早早拜入了白子燊座下,成为首徒。
要知道白子燊可是白子监的师弟,是南岳白氏地位最高的长老。
白修亭一生顺风顺水,无论名利还是修为得来都不费功夫。他有什么理由要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要知道这事一旦被拆穿了,非但白氏名声不保,就连他自己也可能会没命的!
白修宁按住太阳穴用力揉着,他的头又在疼了。
白子监看他这样,便对即空道:“你陪他一下,我去安排一些事。”
即空起身送他出去,白子监走过白修宁的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但一句话都没说就把门关上了。
即空回到桌边,倒了杯茶递给白修宁:“我带了些竹青来,方才请白宗主泡了,你喝一杯缓缓吧。”
白修宁看了一眼即空手中的茶杯,杯里飘着数根青绿的竹叶,那是他每回去暮光寺时即空都会泡给他喝的。这种茶是暮光寺的僧人自己栽的,并不名贵,但胜在香气独特,有绿竹恬淡的清香,却没有泥土味。
白修宁很喜欢这种茶,此刻却推开了,苦笑道:“你不如给我来点酒更实际。”
即空道了句‘阿弥陀佛’:“修宁,我知道你难以接受,所以找白宗主确认了不少细节。我也希望是译错了,但与他谈了一下午,此事,没有可疑了。”
即空的话就像一把重锤,将白修宁仅剩的希望也砸了个支离破碎。
他是不喜欢白修亭,因为这个兄长和他不一样。他自小便受尽苦楚,兄长却安逸的享受着一切,甚至在他被白子监寻回后,也并未表现出欢喜。
他知道,兄长和爹娘一样介意他不纯的灵力,觉得他的存在是给家族蒙羞,认为白氏一脉的血统怎么能生出他这么个怪胎。
后来爹娘都去了,兄长为了堵住旁人的口,便维持住了与他表面上的兄友弟恭。只是这样虚伪的亲情让白修宁无法面对,他与白修亭保持了距离。
他是怪兄长,却没有恨过兄长,因为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所以他没办法接受白修亭是那个想要害他的人,他没有办法接受,他可能再也没有亲人了这个事实。
即空是唯一一个知道他身世的外人,也知道他与白修亭之间的纠葛,但此刻的即空却不知该如何劝解白修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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