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渊:“其实是沈流云把我从私矿里救出来的。”
白修宁:“他为何会选中你?”
昊渊嗤笑道:“他说我天赋异禀,是修鬼道的好苗子。”
白修宁:“后来呢?”
昊渊:“后来我便跟他走了。那时候我哪里管什么鬼道正道的,只要能让我吃饱睡暖就可以了。沈流云待我倒是不差,吃的喝的,只要我开口他都能满足,后来教我修行的时候也没有打骂过我,还极有耐心。”
白修宁越听越疑惑了,既然沈流云在昊渊口中这么好,为何昊渊每次提起他都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
昊渊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我这么厌恶他?”
白修宁点头。
昊渊又看向远方的群山,稀薄的山岚被吹散了,很快又重新聚在一起。就像那些年的经历在他眼前缓缓而过,明明已经很久远了,却偏偏像是昨日发生的一样清晰。
他指着自己眼尾的红痕:“这印记是他留给我的,是我杀了他的证明。”
昊渊这话就像平地惊雷,惊的白修宁目光都僵直了。
昊渊:“他的身体并不适合修鬼道,我也不知他当年为何会入的鬼道。我问过他,他不肯说。在他快死的那一年里,他每天都在等我去杀他,就为了不浪费他一身修为,可以传给我。你说荒唐不荒唐?”
昊渊说完就笑了起来,枕着双臂躺了下去,目光遥遥望着天。白修宁听着他夸张的笑声,却看不到他眼底有笑意,只得道:“别笑了。”
昊渊真的不笑了:“最后那一年,他就像你刚才那样,总是一个人坐在山上抚琴,但他来来去去就只弹那一首高山流水。所以我特别烦那首曲子,就算是你弹的我也不想听。”
白修宁颔首:“以后我不会在你面前弹的。”
昊渊弯起嘴角,摸了一把他白净的脸颊,在他生气前就把手放下了,继续道:“沈流云从来没让我叫他一声师父,我与他相处了这么多年,却从不知他在想什么。他的来历,目的,我一概不知。”
白修宁:“我也不曾听闻过这个名字,但家师似乎认得他。”
昊渊忽然坐起来:“白子监?他认识沈流云?”
白修宁:“具体的家师也不曾告诉过我,只是前几日我回来,对他说起你救我一事,又说冒充之人在袭击云宗主时你便在我眼前。家师就说,因你是沈流云教出的弟子,所以他不认为你会作恶。”
昊渊奇道:“修宁,让我见见你师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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