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持风回了个好,抬头看到男人坐在他对面,怔怔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模样,有些好笑:你看我做什么?
剥啊。
身为债主,语气十分嚣张。
但是听着,却并不让人觉得矜傲。
S市的口音温婉柔和,青年的嗓音清朗,说话语速偏慢,带着点懒散的语调,便是用这样的嗓音颐指气使,也叫人心甘情愿啊
魏闻行低头拿起一次性手套戴好,拿了个小虾剥。
江持风弯了弯唇角。
他似乎是没怎么剥过,动作有些笨拙,剥得很慢,但剥得很认真,剥好的小龙虾放在干净的盘子里,红白相间的虾肉从一个堆到两个又堆到三个,叫人不由得开始想象一盘堆满后慢慢吃掉该是件多么享受的事情。
江持风就托着下巴看他剥,时不时地拿筷子夹一个剥好的麻小,不紧不慢地喂到嘴里。
一个人认真地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很吸引人的,尤其这个男人长得还很不错。
视线从男人浓而黑的眉毛、低垂的睫毛,掠过高挺的鼻梁,江持风心思浮动,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魏闻行。
男人的语气淡淡的,也不抬头看他,仍旧低着头认真地剥着麻小。
江持风也是一时兴起,没话找话地顺着往下聊:听你口音不像是S市人。
魏闻行答:我是B市的。
在S市工作?江持风问>市那边发展这么好,怎么会来S市?
想到自己一开始留在S市的原因,魏闻行剥虾的手一顿,又很快把心里那点自嘲压了下去,淡淡道:科大毕业,就留在了S市。
江持风隐约感觉到男人好像不想多聊这方面的话题,看了眼放在旁边没人动的酸奶,拧开瓶盖递过去:解酒的。
谢谢。
话少,难聊,冷场,尴尬。
江持风觉得嘴里的麻小都不香了。
他看着男人垂眸剥麻小专注的模样,倏然想到什么,点开微信给司机发了个信息过去。
魏闻行剥完一大盆麻小,他才吃了一小碟,剩下的就叫老板拿打包盒装了起来,连带着没开的酸奶,也装进了袋子。
夜已经深了,冬日风寒,从大排档出来,江持风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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