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陆渟眼帘的,是一片狼藉。
办公桌、椅子、盆栽等等,碎的碎,坏的坏,散落一地。
与刚才众人喧闹不同的是,出现在陆渟面前的只有两个警察。
其中一个警察掏出一副手铐,咔哒一声就将陆渟的双手铐了起来。
陆先生,因为您隐瞒真实性别这一事件,或涉及民事欺诈及刑事违反刑法,所以需要短暂拘禁几日配合调查,您有异议吗?
陆渟瞥见这两位警察身后飞散一地的灰烬,从那堆灰突突中看见了一抹红,上面只剩下被烧了一半的字。
我有一个问题。陆渟心脏微微抽搐,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您请问。
隐瞒真实性别的人是我,结婚也是我主张的,请问我的爱人是否会被牵扯?
如果经过查证,证明此事是陆先生一人所为,受骗的另一方就是受害者,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好,走吧。
被短暂拘禁的这七日,除了来送饭菜的狱警,陆渟没再见到任何人。
这种感觉,让陆渟恍惚回到了疗养院。
给他送饭菜的人是他唯一可以接触到的活人,除此之外,他被囚禁在一方小小的牢房,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发呆。
陆渟还记得,自己被陆正庭带到疗养院后的那场谈话。
三十岁男人与六岁小男孩之间的谈话。
那次谈话后,陆渟自愿将自己的左腿烧烂,以此疤痕当做自己就是陆渟的实证。
陆渟想着,拉起了自己的两条裤管。
左腿的疤一如既往地在那里暗淡地张牙舞爪,右脚腕上秋意北的红绳上的蓝色锆石隐约闪着光。
陆渟伸出手指,微微轻触。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传唤的声音。
要带陆渟去上庭。
陆渟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没有一丁点惊讶,跟着狱警走了出去。
这几日陆渟就听到送饭菜的狱警给他透露,七日的拘禁后他会被起诉触犯刑法,并且开堂审理。
法庭上的法官念着相关法律法规,一旁律师在痛斥两个alpha婚姻的可笑与不可理喻。
因为并不是陆渟了解的经济法相关,所以他索性也不去听,只等最后对他的宣判。
陆渟看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树枝,开始神游天外。
他在想,那天审讯室外面的骚乱应该是秋意北引起的,起因大概就是那张被烧了一半的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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