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是这样的我去年交往了一个对象,本来谈婚论嫁,已经同居了。然后对方怀孕,我想着,反正是要结婚的,怀孕就怀孕呗,大不了生下来之后再补办婚礼。结果她变心了,打算和我分手。孩子已经七个月了,好是我的亲骨肉。我和她商量好了,和平分手没问题,三月底预产期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孩子我可以自己带。
他这番话说得极快,又打过草稿,故而一直低垂着眼目不斜视地同碗里一颗丸子深情对望。等全部胡编乱造完毕,沈诀抬头瞥了沈司令一眼。
对方像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还温良恭俭让的沈诀突然间就成了个未婚爸爸,而且台词还如此玄幻,仿佛一部家庭伦理剧的场景。
片刻后,沈谣冷静地站起来离席:我去个洗手间。
端端正正的沈诀怨念地望向他,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电光火石间交流了脑电波。
沈谣:再不走要笑出声了。
沈诀:赶紧滚。
等沈谣装模作样地滚了之后,沈诀忐忑不安,既不敢再说些什么,又不敢看他父亲。饭桌上气氛近乎凝固,连一向不怕惹事的沈钧都隔岸观火。
不知过了多久,沈诀感觉到背后发凉好似快出汗,他才听到沈司令的声音:
我是管不了你了,三十多岁的人,做事怎么还这么冲动一根指头在他鼻尖点了两下,沈司令深深叹息,头一次发现在他几十年的军旅生涯之后还能力不从心,罢了罢了,孩子都快下地蹦跶了,我能说什么?以后带回来还得管我叫爷爷算了,你好歹也让我省点心,考虑下后果。
言罢他把小酒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重重地杵在桌上,起身上楼了。陈如瑾拍了拍沈诀的肩膀,一句话也没说追了上去。
沈诀额角渗出点汗,他若无其事地擦掉,心头悬着的一块大石头轰然落地。
他早该想到的,已经过了活蹦乱跳惹是生非的年纪,父亲再想对他指手画脚,恐怕也会有其余的考量。这种事,说白了,全是沈诀自己的事。
等收拾了残局,陈如瑾找沈诀聊了一次。大意是会多跟沈锋开导一下,让他不要担心。沈诀很是感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甫一解散,便如蒙大赦地回房间给谢安闲报喜,对方比他更七上八下,这会儿有了结果,脚都软了。
谢安闲心有余悸道:没打你就好,我今天转了七八十条锦鲤微博,生怕你出事。
沈诀无语问苍天:你转那些封建迷信干什么?
谢安闲:都是跟你弟弟学的呗,他自己说的,颁奖礼前转一转,有助于放松心情反正也不一定能成真,还不许求个安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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