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膏模特身上穿着隆重的婚纱和黑色礼服,胸口一朵红玫瑰鲜艳欲滴。布置成婚礼现场的橱窗前有个天鹅绒小垫子,上头摆着两枚互相依偎的戒指模型。
他想了想,改拨了LA当地一个做设计的朋友电话,向他借用手指围测量仪。
而另一边的片场,沈诀得知谢安闲把手续都办好后,在两场戏的间隙给继母打了个电话。
国内时间正是临近半夜,他贸然打过去,其实很怕陈如瑾已经休息了。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来,对方声音很清醒:小诀呀?
陈如瑾一直这么叫他,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二十余年不曾变过,也因为她毫无芥蒂,沈诀这个童年缺爱的阴暗少年才很快接受她。
此时异国他乡听到一句亲切的小名,沈诀吸了吸鼻子:妈,您休息了吗?
陈如瑾平和道:没有呀,今天你爸爸去和战友打高尔夫了,刚才回来呢,累得不行,我给他做夜宵吃了怎么了,不是在拍戏吗?
嗯嗯,是在拍戏。沈诀声音放低了些,妈,我有事跟您说。
陈如瑾说了一句好,那边的嘈杂的背景音乐变小了。沈诀又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才先说:我接下来跟您说的事,您可能接受不了,但是没关系,我跟您说一声而已。就算您和爸爸都不接受,我也
陈如瑾笑了笑:是和你那对象有关吧?
猝不及防被道破心事,沈诀支支吾吾地嗯,陈如瑾抢先说:过年的时候不是跟我说过了吗,还让你带回家来呢。怎么,也是个男孩子啊?
这个也字,让沈诀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险些淹没头顶,他没法长篇大论解释,原本是不善言辞的人,只好又木讷地说:嗯,对不起。
陈如瑾轻松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呀,你们小辈的事情,爸妈本来也管不着了。我还要表扬你,没趁着过年一起说,否则你爸非气死不可!
沈诀闻言轻松了点,终于有了说正事的勇气:是这样的妈妈,我打算和他过一辈子了,所以我们最近打算在加州这边找那个代孕,机构已经找好了,然后协议与合同我看过。现在跟您说一下,如果您能接受,我就立刻签了。
陈如瑾无奈道:就算我不接受你也应该签啊,你又不是要对我负责,是对你男朋友负责吧对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啊?
沈诀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谢安闲:比我小一点,但他事业心很强,对我也挺好的,我很喜欢他,打算和他结婚。
陈如瑾被结婚两个字噎了一下,问道:外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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